明乐帝看着兵符,气的七窍生烟,这可是五万大军,驻守在京城三十里外的大军,这是多大的殊荣,怎么到他手里就跟烫手山芋似的。
他是想收回,但是这个时候,西凉人虎视眈眈,他要是把兵符收回了,后面不得被钟离延抢了去。
明乐帝生气,非常生气。
这个时候,满朝文武,他能指望的就是温大将军了。
他倒好,撂挑子。
明乐帝感觉自己瞎了,相信这
个耙耳朵这么多年。
“温仲杉你太让朕失望了,朕知道你这么多年受了委屈,可朕不难吗?你要理解朕的苦衷啊!”明乐帝也开始诉苦了。
他这没日没夜的忙,不省心的儿子,不干事的大臣,后宫还有一帮不理解他的妃子。
他难道就不难吗?
“皇上,臣理解皇上,还请皇上也体谅臣之不易,臣这么多年,确实太少陪伴家人,容臣和夫人商量后再做决定!”温大将军岂会不知夫人苦心。
若他今日欢喜领命,快到年关,即便他一片赤胆忠心,也免不了被皇上怀疑。
如今被逼受命,或许能打消皇上些许疑虑。
毕竟这五万温家军距京城不过三十里,一直由温家掌管,皇上岂能安枕。
在他面前的是皇上,他能把兵符交给他,也能明日取他性命。
他死不足惜,妻女无辜。
“朕这个时候除了你还能依仗谁?大梁内忧外患,你即便难处再多,朕也要你接下兵符,护好京城安宁!”
温大将军手捧着兵符,沉默片刻:“皇上,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
“臣身为大梁武将,守护大梁百姓,马革裹尸舍身报国绝无二话,臣只求皇上保臣族人平安,臣只求他们平安无虞便再无牵挂!”温大将军跪地祈求。
温家便是为守护这大梁河山,守护百姓而生,这是他的职责,使命,他不战谁战,他不领兵,谁领,山河不在,安有温家?
明乐帝看着跪地不起的温大将军,万千情绪涌于心头。
这是他从做皇子时便追随他之人,这些年多少次危难都是君臣共同度
过。
温大将军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不知从何时,君臣竟猜忌如此。
温大将军这样,何尝不是对他的不信任。
“朕,允你所求!”
温大将军从御书房出来,外面的雪下的更大了,纷纷扬扬,地上的雪已经差不多两指厚。
他热爱脚下这片土地,他热爱着大梁的河山,热爱大梁的百姓,热爱便要守护。
但,他慢慢觉得不安了……
从御书房到宫门口这段路不算远,温大将军黑色大氅上已落满了雪,几乎遮去原本颜色。
刚出了宫门正要上马车,却见一人从马车下来,玄煜疾走几步上前:“岳父大人!”
温大将军看是玄煜,哼了一声,懒得理他。
“外面雪下的紧,岳父大人请上车吧!”玄煜态度十分恭敬。
好端端的怎么,生他的气了。
岳父大人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温大将军再如何生气,将来女儿是要嫁给他的,再如何都要忍。
温大将军上了玄煜的马车,马车宽大,里面烧着碳炉,一进去暖意袭来,心情也舒畅许多!
“我知道岳父大人这次被皇上叫进宫是为了军营的事情,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然会护着玉儿,护着温家!”玄煜听说温大将军被宣进宫,便到宫门口候着。
温大将军态度不怎么好,有几个岳父看到女婿心情好的,对于夺宝之人,只能送他两个字,强盗!
看来连玄家都察觉到了。
温大将军却是起身朝玄煜行礼:“我将玉儿托付玄公子,还望玄公子莫要负她!”
风雪大作,马车一时无声,翁婿二人皆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