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完成,阿思抬头问姚殊:“阿娘,太爷爷和太奶奶真的能收到我们烧的纸钱吗?”
姚殊看着火盆里黄纸烧尽后余下的灰烬,温声道:“只要二宝诚心,太爷爷太奶奶会收到的。”
祭拜的时间不长,临走时,林桡从怀中掏出来一小瓶酒来,倒在了坟茔前。
阿殊看了一愣,却听他道:“祖父生前爱喝酒,只是身体不好,不能多喝。今日我给他带一点,也好让他解解馋。”
姚殊笑笑,没有说话。
回程孩子们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活泼热闹,姚殊却有心事一般,没有怎么开口。
阿志瞧出了母亲的不同,问她:“阿娘,你不舒服么?”
前面赶车的林桡敏锐地捕捉到这一句话,回头看了姚殊一眼,对男孩道:“阿志,把草帽给你阿娘。”
姚殊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忙道:“我没事,你赶你的车。”
太阳慢慢高起来,确实有些晒人了。
转过一个弯,林桡问她要不要去前面阴凉处休息一下。
姚殊有些哭笑不得,感觉林桡把自己当作瓷娃娃一般,有些过了
。
可见他频频回头,显然是放心不下的样子,她只好道:“那就休息一下吧,你也喝点水。”
牛车在高大的枣树下停住,树木枝叶繁茂,把春日已经开始灼热的阳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姚殊从车上取出盛水的陶罐,倒了些水出来,先给孩子们分着喝了。
接着她又倒了一碗,递给林桡,问:“累吗?”
男人在车前晒了一路,额上却一滴汗都没有,看上去清清爽爽。
他看了姚殊一眼,道:“你先喝。”
姚殊无奈极了,见他坚持,只好喝了一口,又递给林桡。
林桡也确实渴了,仰头一口气把碗中清水喝光,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
姚殊嗔怪道:“渴了怎么也不说,非要别人问起来才喝水?若不是我让你喝,岂不是要渴上一路?”
男人惯于忍耐,并不觉得有什么。
他如今关心的,是另外更为重要的事情。
可在林桡的眼神又一次放在姚殊身上时,她终于忍不住了,狐疑道:“林桡,你这一早上看了我无数次,单是烧纸回来就扭头看了我七八回。说吧,什么事?”
两个孩子耳朵尖,早不说话了,故意站得离大人近了些,偷听阿爹阿娘说话。
林桡发现了他们,给了阿志一个别凑热闹的眼神,他却装作没看见,把头扭了过去。
男人无奈,只能凑近了姚殊,低声对她道:“没什么,只是担心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