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小银蛇,就是巫娆放进去的,虽然不至于当场致死,但会让被咬之人受骨肉穿心之痛,让人忍不住自了性命。
大祭司果然还是不相信自己,居然命巫娆一直跟踪自己。
“殿下息怒,巫娆不过是听从大祭司的吩咐,并非来自本意。”
“大祭司?哼,还真劳为他了……”宋锦澜拂袖而去。
看来,自己那皇兄还是不肯相信自己能为檠国利益为先。
也难怪两日过去了,他连自己亲妹妹和母亲的影子都未曾看见一星半点。
看来,他也是时候该入宫了。
皇宫,御书房内。
贴身太监杜公公从外走入其内。“奴才参见陛下!”
“何事?”檠皇未曾放下手中的折子,淡声问道。
“回禀陛下,穆亲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早预料宋锦澜在宣旨后入宫找他,他早就候着了。
宋锦澜一身浅金边衣袍入内。
“臣弟参见陛下。”他恭敬行着礼。
“平身吧,想必皇弟此次入宫,应有要事相问,直说便好。”
果然,檠皇是知道自己迟早会再来找他的。
毕竟前两日,自己有意打探檠皇的口风,想知道对萧氏一族是何处置,那时候未曾透露半分。
“陛下,对于萧氏一族的处置,比起将他们全部斩首示众,以绝后患,臣弟有更好的法子,能让他们彻底翻不了身……”
“穆亲王,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质疑陛下的决定,你可是要抗旨?”檠皇还未开口说什么,旁边候着的杜公公直接听不下去了。
别得了好处还敢跟陛下对着干,他所拥有的一切荣誉,可都是檠皇给予的。
“臣弟并未有抗旨的心思,只不过是严明事实罢了。是否赞成臣弟的看法,何不等臣弟说完之后再行决断?”宋锦澜坚定道。
“严明事实,说说看,朕倒是要看看,穆亲王究竟有何法子,竟比直接处死他们更好……”檠皇放下手中的折子,不紧不慢开口说着。
“陛下自认为除掉的是夜宸,实则只不过是暂取了夜宸的都城罢了。”宋锦澜解释道。
随后反问了句:“即使真的处死萧氏一族,也还有其他萧氏余族起事发战。试问,到那时候,陛下又该怎么去应对?”
“穆亲王的意思,意指乾北?”他分析的确实没错,只要萧氏一脉没有彻底斩草除根,终将有一日,他乾北日渐强盛,起兵对付起檠国来,将会是一大损失。
说不定之前所计划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乾北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一入冬就酷寒无比,大雪封山。
就如同一个保护罩,死死将他们护在其中。
乾北镇北王,他曾有所耳闻,先檠皇曾与其交手,败了下风,吃了败仗。
只是后来不知道是何原因,镇北王被皇帝派去了乾北镇守,从此鲜少入皇城了。
“没错,乾北对我檠国虽算不算知根知底,但我檠国众人,不也对他们一知半解?与其将萧氏一族全部斩首了事,何不充其利用,也好避免当初所行之事皆前功尽弃?”宋锦澜建议道。
“利用?穆亲王的意思,莫非是想通过萧氏一族,引其上钩?”檠皇明了。
“正是臣弟所想。”
“既如此,便说说你的想法。”檠皇暂且妥协了。
“陛下可以将所有萧氏男丁及其大臣全部下令处死,当众严明鞭其尸身,震慑众人。公主及妃嫔皆数充入蝶玉坊为官妓。”
“这一来,就是为了逼出他们,若是乾北派人来观刑,可提前布下天罗地网,抓住他们的把柄,杀鸡儆猴,以震敌慑,他们断不敢贸然与我檠国开战。”
毕竟他们也不想,黎民百姓因为战士受苦。
“倘若他们未曾前来,又当如何?”檠皇追问道。
“若是他们不曾前来,那就正好可以探出他们的实力,不敢惹怒檠国,更不会关心皇城那帮人的死活。”
“当然不排除,乾北那帮人,早就不关心皇城发生的任何事,更不会以卵击石,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与檠国开战。”宋锦澜解释道。
“至于众萧氏女眷,若他乾北有意重视,怎会容忍我檠国权贵对其羞辱?若他们沉不住这口气,也好为提前御敌做足准备才是。天罗地网之下,他们乾北,终究会是我檠国的囊中之物!”
到那时,消除掉乾北这块心头大患,夜宸才是真的亡了。
凭借檠皇要一统天下的决心,不可能不斟酌此事……
“此法甚是不错。”良久,檠皇开口道。
“只不过……”却又欲言又止。
“陛下可是还有什么顾忌?”宋锦澜试问道。
“皇弟如此行径,倒是和你初见之时,反常之大。朕倒是有些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