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竹苓主理六宫后,东宫的东西再也没有缺过。
桃花跟了李贤这么久,仍没有名份,她在东宫里只不过是个侍妾。李贤不让她出东宫,她就只能待在这方寸之地。
天凉了,还有两个月过年,范夜白又送了两名绝色女子进了东宫。
太子在外有人扶持,在内有竹苓和高星亮帮他,他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新人年轻漂亮,太子接连许多时日都流连在新人房里,那边时有鼓乐歌声传来。
太子好多天都没有进桃花的侧院了。
桃花坐在窗前在手帕上绣桃花,最近她低调了许多,穿着宫中送来的宫婢衣服,浅粉色里衣,外面罩着青色印花马甲,头上插着一支小小桃花金钗,那还是来喜送她的。
范夜白给桃花东西,是居高临下的赏赐,每次桃花都得假意逢迎谢他恩典,李贤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桃花。
来喜用他大半年的工钱,找人给桃花订制的这支桃花金钗,金钗做工精细。
来喜钱不多,钗很小巧,小小桃花一朵。
桃花仍记当年来喜双手捧着桃花钗,向献宝一样送给自己的模样,那是一种不含杂质的喜欢和爱。
宫里的女子,都是仰人鼻息生存,只要主子恩宠不在,下人的日子就会很难过。
李贤几日不来,桃花这里的东西份例少了许多,天冷,炭虽够,但明显档次降了许多。
天色渐暗,春香来叫她:“桃花,吃饭去。”
桃花起身:“好啊。”
春香笑嘻嘻地道:“天凉了,吃完早点睡。”
离桃花侧院不远,有个小厨房,还是桃花争取的,当时为了照顾李贤饮食起居方便,让他吃饭规律些。
现在新人那边新起了厨房,这厨房没有撤,高星亮、桃花、春香、落葵、紫苏、秋云他们几个一起吃饭。
高星亮对桃花说:“桃花,你的月钱还没有领,吃完饭到我屋里,殿下今天喝醉了酒,不用我当职,我有空,一会你跟我走吧。”
桃花笑着应道:“多谢高总管。”
在高星亮办公的屋子里,高星亮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桃花:“桃花,这个,你吃了吧。”
那是桃花熟悉的药丸,范夜白当时说她小,怀孕伤身,一粒可以保两年不会怀孕。
桃花抬眼看着高星亮:“高公公……”
高星亮说:“我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他说要我看着你亲自服下。”
桃花眼中有泪,她挤出一个笑来,她拿起药丸,丢到口中,想硬咽下去,边上有人递给她一杯水,桃花扭头,是来喜。
来喜轻轻叫了一声:“桃花。”那声音很浅,压抑着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桃花接过水,和着水将药丸服下,她咧着嘴,强颜作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来喜,你怎么在这?”
来喜抬头看着桃花:“公子今天和殿下喝酒,殿下说有东西要带给公子,我跟了过来。今天天晚了,出不去,等明早随高总管一起出宫。”
桃花不敢多留,她抽出帕子擦了擦泪:“我要回去了,来喜,你要好好的。”
桃花出门时有点急,脚踢到了门槛,差点摔跤,她不敢回头。
高星亮问来喜:“你认识桃花?”
来喜回过神来笑了一笑:“我是侍候我家公子的小厮,她是丫环,我们打小就认得的。”
高星亮看了他一眼:“别想了,她不是你能够得上的。”
来喜没有做声。
海家出事,六皇子李璞被罚闭门思过。正当所有人幸灾乐祸时,前几天李璞又被皇帝封了安王。
朝廷上的人,摸不清圣意,都在观望。
李贤听桃花的,去找范夜白问策。
范夜白安慰李贤说:“殿下莫急,他们成不了事。我们在准备,到时候他们两败俱伤,殿下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李贤说:“六弟封王,我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久了,怎能不急?”
范夜白在李贤耳边细细说了什么,李贤的脸色好上了许多。
范夜白说:“殿下尽可放心,皇上现在不会对殿下做什么,安心过完这个年,年后我们自有动作。”
李贤叹气:“夜白,我一直仰仗于你,没有你,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范夜白向李贤行了一礼:“夜白得殿下看重,自当为殿下效力。”
范夜白站直了身子,对李贤说:“今天有个人还想见见殿下。”
李贤随意地问:“谁呀?”
范夜白往外走去。
牡丹抱着孩子走了进来,她颤声叫道:“殿下。”
李贤猛地跳站了起来:“牡丹。”
李贤搂着牡丹,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牡丹,你辛苦了。”
牡丹将孩子抱给李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