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当然希望是旷日持久。
如果再打上一年,他都敢拉着北辽一起打,打它个天昏地暗。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知州解惑。”
“狄公何必客气?直说便是。”
狄青不解的问道:“我观当今战事,大势在我,在延州,在你王知州。别处不求胜,只求不败,牵制兵力便可取胜,更可稳扎稳打,亦能有所获。如此情形,王知州上书调我前来统领兵事,却是为何啊?”
这是王言同狄青的第一次见面,以前从未有过交集。王言还下意识的面诊了一下,身体不错,很能再活些年。但是狄青的死期却没两年了,显然是被文官整抑郁了,忧郁而死。
王言笑呵呵的问道:“狄公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见王言看向了自己,范仲淹笑着摇了摇头:“一路行来,汉臣都未曾相问。”
王言这才点头,对一脸懵的狄青说道:“自是为了救狄公。”
听见王言的话,狄青愣了一下,随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真的很沉默。
他从一介罪囚,一路做到今天的枢密使,成为武相,自然是有智慧的。他早就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处境很不好,若非之前侬智高叛乱,他的麻烦怕是已经来了。
这一次调他来西夏,他是有几分庆幸的,庆幸他又一次的躲过了危险。他当然明白,武人,只有在战争中才能显露价值。
但是他却不曾想,王言就是为了救他,才让他过来……
见他沉默,王言笑道:“我朝素来重文轻武,狄公以罪囚之身,官至枢密使,又得军将爱戴,无论走到哪里,各地军将,只要见了狄公就会响应。若再有功劳,如何安置狄公?怕是非要封个异姓王才成。我观狄公如此,该是明白己身处境。”
“自是明白,然则狄青从无异心啊……”
“怀璧其罪,与狄公是何心迹并无干系。”
狄公叹了口气:“此战若胜,我怕还是难逃宿命啊。”
“狄公当范公与王言是吃素的?”王言笑着反问了一句,说道,“此战过后,狄公自请去职归乡便是,好生将养身体,留待有用之身。不用三年,王言必然再启战端,届时狄公必然起复。我知狄公不慕显贵之权,实为忠君爱国之帅,如此安排,狄公以为如何?”
“王知州自是文韬武略在身,为何力保老朽?”狄青并没有怀疑王言一个知州,放言保他这个武将巅峰之人的能力。
“狄公正是当打之年,如何老朽?狄公如此能为,凭白被害死,实在可惜。还是好生多活几年,再打上几场千古流芳的仗,才是正理。”
狄青摇了摇头:“现在多说无用,还是打过了这一仗再论吧。”
“也好。范公、狄公,饮茶。”王言示意了一下,三人都端茶喝了起来。
范仲淹没有在绥州久留,他是从延州一路查探民情上来的,也差不多知道了情况,反正他是佩服的。他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这一战他是给王言打配合的。若非王言有把握,肯定不会贸然开战,他自认没有王言牛逼,索性就以王言为主,他掌着大权做辅助。
所以来一趟,主要还是见一见王言,毕竟总有话是不好落在纸面上的,要充分的表示明白。也顺便让王言给他看看身体,号号脉。
等话说完了,身体看完了,留宿一夜,第二天便动身去了西边赴任。他与狄青的任务,就是压制那边的西夏军队。
拖住的敌人越多越好,若是能打出一些战果,那就更好了。
其实这一战打到现在,西夏已经输了,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有效的解决问题。双方加一起,到如今为止,参战部队达到了五十万,还在继续增兵。
在西边投入的兵力多了,东边就顾不上,就要丢失大量的土地、人口,还要被俘虏很多军卒。可若是顾了东边,那西线的战场就惨了,那边的兵力是东线的数倍,进攻方向就是一条直线,从各个方向对着兴庆府猛攻,那就要亡国。
当然能形成如此局面,主要原因在于王言,这样的局面当然是所有人都想形成的,但别人没他的能耐。
若是没有他,支援不及时,粮草不及时,各方面的调度不及时,精锐又不是不会死。哪里会越打兵力越多,越打兵力越强。前线、后方、新占领土,全都是重中之重,只有他统合了所有力量,还搞上了政治思想工作。
不过种谔的水平也是有的,毕竟真正带兵打仗的是他,虽然是按照王言定下的方略,不断的调整,但是临机决断却都是种谔做的,脑子不够,水平不行,也早都玩完了。
是王言定的大方向,以及及时的调度有限的兵力进行支援、反包围,后勤补给,政治工作等等,再加上种谔的智慧,形成了东线战场如今越打越强的战争打开方式。
若不然,以大宋当今的水平,也还是会被西夏爆锤,一仗打完,岁币翻倍。
现在范仲淹、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