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等定谨记于心。”
“走吧。”
王言当先离开了官廨,两个小吏紧紧的跟上引路,半路还要给王言介绍各处所在为何,途中遇到了什么官,也要给王言介绍介绍,可是比张先觉贴心多了。
账是很复杂的,账房就有好几个。军资、税赋、州账等等等等,全都是账,全都有留存。想看一个方面的账,就要与负责这一摊事务的官员知会,还要留下记录,表示何人何时看了账,以防其中有些阴私勾当。
王言首先看的,不是什么税籍之类的账目,而是看的州账的收入与支出。因为其他的账,想要对实物,是必要清丈田亩、清查人口才能对准的。如果不这么做,那就只能是下边递上来什么数,就是什么数,跟账目绝对是分毫不差。
纵是现代的财税制度,都是各种的假账,各种的偷税漏税层出不穷,各种花样齐上阵。何况现在的财税制度还远没有那么完善,信息交通也不流畅。用脚后跟想,都能知道里面有猫腻,只是猫腻的大小问题而已。
王言在两个小吏的带领下,找到了本州的录事参军。这个职位的职能,是‘掌州院庶务,纠诸曹稽违’,属于是具体执掌五曹之事,很多账目都是他负责的,先前在范仲淹的官廨之中,这人便在场,也是一州的高级官员。
这件事是范仲淹交代的,这人自然也不会阻拦王言查账,甚至他还偷偷质疑王言是不是看的懂账上的许多名目。但是态度很好,客客气气的派人来给王言走了手续,领着王言去到了账房之中。
账房很大,也很暗,但是并不潮,是专门做了防潮处理的。在账房之中,立着许多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书籍样式的账目,按照年份排列着。
这一刻,等着看王言笑话,等着踩状元公找心理平衡的州中官吏们,并不知道他们很多人的命运,已经记在了账本那繁杂的名目之中。
王言不吵不闹,由着两个小吏伺候着添茶倒水,一直查账到了下午的下衙时间,被张先觉过来叫走,去参加了所谓接风洗尘的新官欢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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