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肯定有,但基本等于无。
贤侄都上来了,王言哪里不明白,盛纮是基本同意了,等他表示呢。
王言笑着说道:“那我跟令爱的事,就算是定下了。秋考过后,若能中举,我便寻媒婆子来纳采、问名,来春若能得中进士,便在之后成婚,伯父、伯母以为如何?”
王氏闻言,看向了屏风侧边偷看的大女儿,又转头看向了盛纮,这事儿还得是盛纮做主。
盛纮却是哈哈笑起来:“我知贤侄胸有韬略,腹有乾坤,更兼天生聪明,然则科举并非易事,我乃进士出身,深知其中艰难。贤侄中意我家大女,我家大女亦是看好了贤侄,难道今岁不能中举,贤侄便要断了如此一桩好姻缘不成?
我盛家嫁女是嫁给你王子言,不是嫁给进士,贤侄未免小瞧了我盛家。我做主,秋考后纳采、问名,明年寻一个好日子成亲。你家中只你一人,正是要早早成婚,多生子嗣,壮大家族才是。彩礼有一些便是,不必强求。
我官位虽不高,钱财却是不缺的,不能饿了自己的女儿,更不能眼看着女婿不顾大好前途,浪费天资,钻营商事,到时给她多备些嫁妆,足够你们过好日子。你只有一件事要做,便是专心科举。男儿立世,就是科举入仕,为天下百姓谋福祉。”
“伯父说的是。”大家都是不要脸的人,王言除了点头,也没别的话说。
“既如此,婚事便就此定下。时间不早了,子言用过晚膳再回去。赶不及出城也无大碍,在此歇息一晚就是了。你与我喝几杯酒,好好说说话。”
盛纮没有给王言选择的机会,直接就摆手招呼人准备酒菜。
王言拱了拱手,就此应下。又嘱咐了盛家的管家,招待一下同来的马夫、小栋梁,还有拉车的马儿。随后王言就被盛纮拉去了书房,探讨起了学问,尤其研究起了书法,让王言鉴赏他的作品……
这边王氏回了后宅,晃晃悠悠的在屋子里来回走路,缓解久坐的不舒服,撇了眼坐在那里美滋滋喝水的华兰,简直没眼看。
“这回高兴了?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嫁过去也得被那乡下财主欺负死。”
“娘,他肯定不会的。爹爹都称赞他的学问,喜欢他的为人,要不然哪里会这么轻易的同意女儿嫁给他呀。”
“哼。我跟你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当年我嫁给你爹以后,那也是恩爱了一段时间的。后来怎么样?文人风流,这就把那个小贱人领回了家。你看看我现在过的,当家大妇管不了她一个妾室,孩子也是她自己带着,家里也是她操持。要不是我娘家里还有点儿助力,说不得就要被那小贱人给害死。”
“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以后纳了妾室,也不会欺负我的。”
“你呀,就是被这个登徒子给骗住了。你也不想想,他现在当街调戏你,他日未必不会调戏别人。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个胆大包天的。”
“娘~”盛华兰不高兴的撅着嘴,“爹爹都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你也不盼着女儿以后的日子好过?”
“就是盼着你的日子好过,才跟你说这些,平时我跟你说这些了?是,那王言天才,看样子肯定能中进士,以后能做官。凭他的胆大包天,还有十几岁就能保住家业的能为,真做了官说不定比你爹都厉害。他的官越做越大,你这日子就越过越难熬。
现在你可能不懂,但是你要牢牢的给我记住,嫁出去了就要小心应付……”
王氏絮絮叨叨的给不耐烦听的华兰,强制灌输着道理。
如此好一会儿,十三岁的盛家嫡长子盛长柏听不下去了,在一边说话:“娘,差不多了。你现在都教给了大姐,等到大姐出嫁的时候就记不住了。”
“到时候我再说一遍。嗯?”
王氏回过神来:“你在这里做什么?去去去,赶紧去书房。王言虽然家里不富贵,但却是个有能为的。人家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过了县里的考试,那时候人们就说他能一考中举。就是因为父母病故,这才耽误了科考,拖到了今年。不止如此,人家自己一个人还守住了家业,过好了日子。
你爹肯定跟他在书房研究书法,他那一手字,你爹都自愧不如。你赶紧去伺候着,多跟他学学,有问题也请教请教,我儿到时候科举做状元。”
一边说话,王氏就给盛长柏赶了出去。
小小的盛长柏无语凝噎,却也认命的迈步往书房过去。
尚未进门,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亲爹的惊叹,玩命的夸着王言。长出一口气,他先敲了门,这才开门走了进去。
“爹爹,娘叫我来跟王大哥学习书法,见过王大哥。”小长柏一板一眼的走进来,给王言拱手行礼。
王言随意的摆了摆手:“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这是长柏,华兰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盛纮笑着介绍了一下,说道,“我这个大儿子啊,就是规矩大。书没读几本,规矩倒是学了十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