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不服,手下的一些武将也叫嚣的厉害,也正如夏侯惇所说,他们总要出动兵马去拦阻,不交手过招,早晚都得打的事儿,先打一场,探探虚实也就是了。
反正王言年之内一定不会渡江,总得留出时间经略河南地。其实这也是天下人所不理解的,毕竟王言实在兵强马壮,精锐尽出之下很大概率在几年之内结束战斗,江山一统,称孤道寡。
正如原本老曹所做的,一直在打,几乎没怎么休养生息。
所以老曹最终还是定计,抓紧南下,并派遣了夏侯惇等人守卫函谷关,乐进、于禁、文丑等往北拦截黄忠等人,待老曹他们撤退的差不多了以后再寻机交战。
就是要兵对兵、将对将的打上一仗。毕竟是跑路的关键时候,老曹不可能去临阵指挥,而王言也是在真定,没有亲临前线,这就是双方军将小规模的较量。
另外老曹也有存心恶心王言的想法,他很清楚王言在冬日里兴兵,一面兵临函谷关,一面渡河的目的,正是在于要在冬日里梳理好地方百姓,来春的时候直接进行春耕,不耽误生产建设。
他注定是不可能将河南的百姓尽数迁移到江南,但是他要尽量的拖延时间,直到拖过了农时,而后才全部撤离。
不服归不服,他也没有办法否认王言的强大,整体的硬实力上他就是干不过王言。所以小小的打上一仗,为的是看清虚实,但是同时也不耽误他跑路,更要使得王言贻误农时,多负担百万百姓的生存。
如此一来,本来就是要年才能南下进行统一之战,那么被他这么耽误一手,最少就可以保证四年的安稳时间。甚至再恶心一点,他走的时候撅河、毁城,时间还会更加的长。
老曹是真想撅黄河的,不过考虑到王言的原因,考虑到家族传承的原因,他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因为一旦他敢那么干,彻底的激怒了王言,从而什么都不管,直接南下打统一战争,到时候他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么。
而他这边的一些间谍,埋的一些钉子,全都无所谓,王言甚至可以明牌跟他们打。再者说他领地之内的情况,本来也没什么隐藏,报纸上基本都有,只不过是时效性差一些罢了,毕竟商队走的慢。
看到远处火光乍现,那是敌人举起的火把,用来给后方的人引路。
王言当然是有情报部门的,不过因为他的政策原因,没有办法打入敌方高层,真的说起来,各方诸侯的高级人员虽然都有各种纠葛龌龊,但是在面对他王大将军这件事上,都是相当团结的。而若是只能打入到中下层,接触不到核心,那也没什么意思。
当然他也清楚,那是王言照顾他岁数大,以及大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但厚待就是厚待,他是十分感恩的,生活的是十分舒服的。
这是在预料之中的,黄忠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道:“通知各部缓行休息,午夜进攻。”
当即,他一声令下,全军追击。
“禀将军,前方二十里乃东郡(濮阳)所在,未知守军几何,按常理应不下两千,未发现我等。”
黄忠嗯了一声,从甲胄内衬的兜子里掏出一张舆图,看了一阵子之后,又偏头看了眼日头,重新将舆图揣好。
这是战争,而且准确的说起来,他们算是客场作战。尽管这里的地图,在之前已经有商队测绘过,但人生地不熟,小心防备是必要的。
他一槊荡开了袭来的兵器,交错而过的瞬间稍一拧身,便用槊尾将那不知名的人打落马下,而后活活被后方的马踩死,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同样的,被他们发现也没什么意外。曹操方面并不清楚游骑斥候是如何运作的,前探多少里,多长时间回报通信一次,如此等等,但是就算知道了,对于发现了他们动静的斥候,而且还没有办法收买,任谁都不可能放了的。
也是如此,使得老黄时常升起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的感觉。
此时已至东郡、陈留一带,距离洛阳不足五百里,已经是进入了曹操的严密警戒区域。
传令黄忠等部,攻豫州、洛阳,吸引兵力,使吕布等绕函谷关,进逼洛阳。另于冀州征调六万民兵,维护青、徐、兖三州秩序。”
本来的黄忠等人是没有全力进攻的,一直在各地肃清秩序,并没有急于去打老曹。现在王言又新征调了民兵南下,又下了明确的命令,那么他们自然是全力贯彻执行。
黄忠大喝:“主将已死,投降不杀。”
所以这一次王言的主要精力还是用在了内部,反对的人都被他杀没了,预防如同先前所说的商贾勾结地方官吏一般的事,矫正内部思想,就成了重中之重。
逝者如斯夫,孔夫子所言不虚啊……
尽管黄忠没有花眼,但是他也看不很清,不过他却是有着感觉,或许感觉不够,他还更有老而弥坚的勇猛。
接着,整个人便是已经策马冲了出去。
所以曹操下江南,也是一步一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