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奉先起于并州,麾下并州军数万,今日投我,不过残军百人而已。人生在世,贵在自知。辉煌已过,当吸收教训。尔等皆勇武莽夫,当今乱世,诸侯群起,勇力可逞一时,可逞一世乎?
待亲卫散去,王言看着几个脸都白了的选手,笑呵呵的看着吕布:“汝以为,来吾治下,还能再走?”
别的不说,这个卖相还是相当不错的,十分的神俊威武。虽然总是被人撵着打,但吕布那种无敌气魄还是在的,这是因为他对自己武力的绝对自信。
“将军所言极是,布唯将军之命是从。”
王言摆了摆手,看着吕布大步离开,又让亲卫带着张辽等人去城外校场观战。
他则是回去换了玄铁鱼鳞甲,全套武装,骑着踏雪宝马,扛着四米多长的马槊,慢悠悠的往城外而去。
吕布没有说话,其他人都看着吕布,这一点先前郭嘉可没跟他们说。毕竟说了之后,人跑了怎么办。
而且相对来说,他现在单挑吕布,要比当年令支城下打刘关张三人来的更轻松。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是六手,还是都拿着兵器。他这边应对,后边就有人偷袭,消耗的精力要更多。现在只一个吕布,不必担心旁的,可以专心战斗,如此自然轻松许多。
王言喝了口茶水,茶叶这时候已经是人们常喝的东西了,只不过还没有炒茶,就是正常的晾晒。喝法跟唐宋之时大差不差,都跟做菜似的。他喝的茶叶,一开始是采的野山茶,再之后是因为商贸推广了炒茶方法,有豪族在川渝等地弄了原本的贡茶炒制,而后行商贩卖至此,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当然即使在雁门,吕布这些人也跑不了。但还是不保险,郭嘉自身也容易有危险,所以提都没提。其实王言这边的规矩,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包括吕布自己也知道。
“自是马战。”
吕布还是有几分战斗精神的,毕竟这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马上较量。自出道以来,除了在刘关张三人的手上吃了亏,他就没败过。而刘关张三人还是群殴,不光彩,他有理由说服自己。
可见是真给吕布气坏了,就等着现在这个时候好好的发泄一番。就算不敢弄死王言,也得好好的打一顿出出气。
但现在不一样,他的对手只有一个人。这个人比他矮,比他瘦,却比他强?
当然,他的想法是很好的……
既然都是莽夫了,城府肯定就不深。听到王言如此揭短、小觑,吕布是越听脸越绿,使劲的攥着手里的玻璃杯。
交错之间,大将军不慌不忙,只是十分精准的用着马槊点在了吕布画戟的三分之一处,顶偏了画戟的同时,还继续的直刺吕布。
吃吃喝喝之时,王大将军也没忘了维护气氛,大家嘻嘻哈哈,聊的还是十分痛快的。
自古以来的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说正经事儿,非得到吃完了才入正题。王言也没免俗,当然主要因为这是午饭的时间见面,他不想坏了这些人的胃口,浪费食物是可耻的。若是寻常时候,他也就直接明说了。
看着吕布难看的脸色,王言笑呵呵的喝了一口茶水,比起了两根手指:“两条路,一做军中小卒,二做农夫躬耕养家。”
现在吕布还算年轻,不到四十,算是处于巅峰状态,要不怎么自信呢。等到了张飞能跟吕布单挑百余合的时候,他就再没了这份自信。
赤裸的现实摆在眼前,他终于知道,他不是从前的那个吕布了。也终于知道,过往的一切,都如过往烟云。曾经纵横草原、虎牢关威震诸侯、天下无敌的吕布,没有了。
所以王言现在说出了要把他们安排去做小兵,吕布就有些挂不住脸了,看着王言笑呵呵的和善样子,看着手下们的样子,再想想他自己。
王言的话毫不留情,不仅揭伤疤,还指出了吕布就是莽夫,没有统领大军之能。
吕布当然没想到王言有这份精准的掌控力,因为这代表的是绝对的力量,寻常的枪杆人们都握不住把,别提四米多长的马朔了。且槊头只有一点,槊杆还有弹性,要用槊头顶住别人的枪杆,没有力量,根本做不到如此精准的掌控。当然肯定也是要有技巧的,但力量是技巧的前置,没有力量什么都白费。
“如此便好,今日且回馆驿歇息,明日与汝分房,去罢。”
现在的马槊已经不是当年那根大自然馈赠的,早都换了治下大匠精心制作的新槊。槊头用了最好的合金打造,通体乌黑,锋锐内敛。槊杆还是原本那般,上等的拓木复合了其他材料,又是泡桐油,又是晾晒,如此许多步骤,用三四年才制作出来的,十分金贵。玄甲营装备的全是马槊,属于一批制造的,花费相当大。
这时候两人又是错身相交,王言的嘴角又是扬起了更大的弧度,一记简单的直拳,奔着吕布面门而去。
槊尾也是有着攻击的小矛头,如同寻常的长枪那般,两头都能攻击。
见吕布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