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秩俸换成秩品,也就是明清之际的几品官,换成现代的级别也是一样,没提副科的是小吏,上了副科的是从九品,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官制的更迭,万变不离其宗,是为了提高办事效率,更为了中央集权,王氏皇朝的体制或许确实有一定的先进性,但也就那么回事儿。现在王言等一干黄巾杂兵,现在还是流亡状态,尚未有立身之地,谈官制得是后话了……
现在幽冀之地,到处都是兵马,不是黄巾,就是汉军,还有各地没有加入黄巾的游侠,也就是不务正业的闲散人员,有的真为义气,也有的就是流氓。趁此战乱之时,很多人为非作歹,烧杀抢掠只是寻常。
当然这种小规模的游侠组织是不被王言等人看在眼里的,毕竟那是给他们送兵器的,只是还要躲着黄巾和汉军,遇到了黄巾肯定裹挟着他们继续打仗,遇到了汉军那就是被追砍,非得砍掉一半人的脑袋攒些功劳才好。
是以他们这一行黄巾杂兵也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专走崎岖小路,还放了游骑出去侦查情况,以抢占先机逃得性命。
临到傍晚,外出侦查的游骑回报:“启禀军侯,前方乃安次地界,十里外有一坞堡,远观其大,怕是内里不下千人。”
坞堡,是有势力的豪强地主,为了在乱世之中保全自身而建造的防御性工事,只要大门一关,外人便奈何不得。且豪强地主素有家财,粮储甚多,纵是围上三两月也不打紧。
事实上这游骑说的话都不是准确的,因为豪强地主聚族而居,加之佃户私奴以及本地的有产农户,能达到几百上千户,几千上万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聚堡自守。规模小了守不住,规模大了养不起,大抵都是这种几千上万人的规模,这也一定程度上代表豪强地主的强大势力。
毕竟人家随随便便拉出上前的带甲壮丁,纵然不是真正的制式兵甲,而是私铸的甲胄,甚至可能是藤甲、竹甲、皮甲之类,那也比寻常没甲的土匪流民强上太多,何况壮丁时常也会组织军事训练,拉出来就是有一定战斗力的队伍,一般人奈何不得这些人。
王言稍一思索,随即拍了拍这个游骑的肩膀:“赵御,做的好。汝且再探,万分注意大部黄巾与汉军之兵,我等兄弟人困马乏,万不可妄动刀兵误了我等兄弟之性命。”
“是,军侯。”那赵御攥拳哐的锤了一下胸口,跳上马儿,带着其他游骑又远离了队伍。
锤胸口,自然是王言定的军礼,此为展示力量。至于‘赵御’的名,自然也是王言给起的。不止是这赵御,三百多号人,他给改了二百多个名。
见游骑离开,先前问王言是不是真去辽东的那个百将过来给王言牵马说道:“军侯,我等兄弟自涿郡急行至此,已六七十里,兄弟尽皆口中渴,腹中空,宜早做打算啊。”
他本名张五,王言为其改名张武。
“再行十里便停,方才赵御所言你亦听之,近日之粮草,便仰仗前方坞堡豪强。”王言随着马儿起伏,笑呵呵的,言语十分轻松。
张武却惊了:“军侯可是要攻前方坞堡?军侯,不可啊,我等赤手……”
“勿要惊慌,某焉能不知坞堡难攻?我等三百余人,妄图攻破,实乃痴人说梦。”
“那军侯是……”
“某和那堡主相谈借粮,料他定不与我等为难,如此他之坞堡安全,某之兄弟饱腹,此乃两全之事。”
看着新老大自信的样子,张武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多说。虽然他觉得军侯发癔症,满嘴胡言,但是军侯喜怒无常,武功高强,不该说的还是闭嘴的好,他可不想脑袋也被拍碎。反正他断定,坞堡之中的豪强大族,绝对不敢出来搏杀,而饿一宿也饿不死,索性军侯说啥是啥,他等着看军侯如何借粮。
这些黄巾杂兵的基本素质肯定是不行,但是跑路的意志绝对没的说,上午吃的败仗,之后就被刘备追着砍,接着就被王言拉着急行军,走了半天时间,此地相距之前所在,差不多二十四五公里,张武所说的六七十里夸大了不少,但是相对于这群散兵游勇来讲,也相当不错了。
这一天的时间,只是早上开战之前吃了顿饱饭,到现在再没吃过一口东西,途中也只是赶上几条小河,休息喝了几次水,他们连村子都没去,主要怕露了行踪,遭遇大部队追堵。
现在这队伍早都没战斗力了,都饿的两眼昏花,仍旧能走,都是畏惧王军侯,况且王言也没吃饭呢,正是有难同当。再说还有几匹马,实在不行还能杀了吃肉,所以虽然都很饿,但是心里都有底,纵然有些怨气,亦不足道哉。
最后的十里走的很艰难,当一行人呼哧带喘,要死要活的翻过了一个丘陵土坡,一片大大的建筑变现在了众人眼前。
借着星夜的微光,只见那平原之上,田亩阡陌之间,几许灯火明亮异常。夯土高墙,墙内建筑的黑影密集,内有高楼,四隅有角楼,隐约间可见几条笔直的道路,恍若一个缩小的迷你县城。
“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