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王天风调走了,在河内刺杀汪兆铭的陈恭澍调了过来,你以后跟陈恭澍?”
这是酒会后的第三天,王言问着坐在对面吃饭的于曼丽。
“你消息这么灵通?军统内部的调动都能知道?”
王言失笑摇头:“自从王天风把你送到我的床上之后,你就算是废了。除了方便做我跟军统的传声筒,剩下的就是在处理我的工人子弟学校的事情,拿着我给你的钱享受上海滩的繁华,去参加学社,搞什么进步。你现在还会开枪吗?开枪有准头么?还会打么?能一击必杀么?我说过,别让上海滩的浮华迷了眼,你没听进去,甚至都不会动脑子了?
毛齐五你见过,我们俩还算有些不错的私交,郑介民和我也算有些交情,这是你们军统上层的领导。以前跟在王天风身边,负责跟我联络的田标,因为先前与红党的联合劫狱行动,以及暗杀张小林功升少校,调回重庆本部在二处后勤任职,这算是中层。
最重要的是,军统在上海滩的行动,有一些事是需要青帮配合的。我虽然是挂个名的吉祥物,但不代表我真的就任由戴雨农还有杜镛拿捏。先前因为红党的事,特高课恼羞成怒无处发泄抓了三个人,这事儿你是知道的,现在他们听我的话,你说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王言在先前营救宋希文的时候受了伤,找了算命的赵大师打掩护,所以他真的开了工人子弟的小学,而且还是一口气开了十二所。他掌控的所有产业,包括永华实业、方便面厂、饮料厂、青联银行、黄包车公司、饭店、旅店、赌场、甚至青帮成员等等所有人,只要是在上海工作的,都可以将孩子送去读四年的小学,算是扫个盲。
以前于曼丽是天主教堂小学的国文老师,整天闲着没什么正经事儿,除了上那几节课,剩下的就是去参加学社,再不就是出去跟交到的富家小姐朋友出去消费,所以王言就把学校的事交给她做了。这十二所学校,基本上是于曼丽一手建起来的。找地方,招老师,订购桌椅板凳,设置开设的课程等等乱七八糟的事,都是她做。
当然她也不是自己做的,学社不能白参加,进步不能白进步,找了许多的青年知识分子参与进来。所以那些老师的成分,也就可想而知。
这倒是也不全因为于曼丽,她当然肯定是主观的想要把人往王言的手下塞,毕竟整个上海滩,就数王言手下最安全。但另一方面,也是王言主动向领导报备了他的计划,十二所学校的老师,平日里的工作也没那么忙,是敌后很好的掩饰身份。甚至领导还让他开个初中、高中呢,那些学生是爱国主力。
也正在筹备呢,正好的一条龙。小学、中学、高中就在他工人子弟学校就读,大学了就可以直接去到大同深造。钱不是问题,他现在十分阔绰,毕竟苏区物价都压下去了……
于曼丽撇了撇嘴,说道:“王,只说有新的上级,但是什么人也没给我说清楚。只是让我留意以前约定的暗号,到时候新的上级就会来联系我。”
她话音落下,王言就明白了,王天风是把于曼丽的关系,交到了明楼的手中。
王天风这个人最讲价值,他认为明楼活着的时候价值比他更大,所以他死了。他认为于曼丽的关系,交到明楼那里有价值,就给了。
见王言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好奇的问道:“你还知道其他的什么跟军统有关的消息?说来我听听?我从加入军统开始,就是在训练,训练之后就被派到了你这里。我就知道军统叫军统,大门朝哪开我都还不知道呢……”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儿可怜了,尤其配合着她眼巴巴的大眼睛。但这就是地下工作者的常态,尤其是像她这样单线联系的,根本不知道多余的情报。
红党那边的情况也是如此,很多人终其一生在为了民族解放,为了共产主义的伟大理想而奋斗。他们孤独无人懂,他们心里话无处说。他们与同志接头总是说着‘组织上’如何,但他们从未见过组织。他们奋斗的希望在延安,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没去过延安。他们在各种情况被发展,他们在各种环境战斗。
他们在刀尖上起舞,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但延安在他们的心中,有千百个样子。
“那就给你说个有意思的吧,听说过吴启人么?”
王言看着满眼写着好奇,无知摇头的于曼丽说道:“没事儿,不用沮丧,你是前边卖命的小兵,知道蒋中正、戴雨农就不错了。吴启人是国民党中央委员,还任职过中央组织部副部长,是你们国民党的绝对高层,按照职级地位来说,比军统的戴雨农高了一个头。受汪兆铭叛国,并且要跟日本人成立伪国民政府,甚至堂而皇之的召开国民党六大的影响,蒋中正派吴启人来上海工作。
任职上海市统一委员会常务委员兼书记长,督导东南各省市党务工作。督导东南的事儿就不提了,只说上海一城一地,这个吴启人全面负责上海的党、政、军、团,重振党务与地下工作,主持地下抗日活动。也就是说,他是国民党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