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青联,陷入内部斗争之中,他们好趁机占便宜。
没有人能精准的把控一些事件的进展,王言如此牛逼都不行,那些日本人跟投靠的中国人也不例外。刺杀杜镛,刺而不死,算是一步闲招。大体目的如上分析,但是能不能成,事情是不是那么发展,那就是另外的情况了。
鲜少有环环相扣的计策,因为中间的变数太多,人不是预言家,看不到未来。走一步看三步,不是那么容易就看明白的。
王言继续说道:“我就不去了,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不跟两党敌对,夹缝里求生存那是出了名的,杜镛那个老小子跟蒋中正有交情,我敢动他吗?你当杜镛不清楚?还是冯乃荣他们不清楚?就是找机会闹事儿罢了。空口白牙的,我说不是咱们动的手,他们信么?”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真背着这口锅吧?这些人都是次要的,国民党那边的人要是给杜镛撑腰找麻烦怎么办?”
“没事儿,一时还不至于打生打死,怕什么?这样,一会儿你去跟他们说一下,这事儿不是咱们干的,不管他们信不信,话先说出去。另外联系一下咱们在香港那边的人,今天晚上,把枪给我怼到杜镛那个老东西的脑袋上,告诉他,这才是王某动的手。虽然杜镛不足为虑,但到底在国民党那边有几分硬关系,弄死他不划算,吓唬吓唬让他老实了就行,去安排吧。”
杜镛是不缺这点儿聪明的,他定然也能想到不是王言对他出手,但他也没办法去找日本人的麻烦,真有那能耐他也不至于跑香港去。所以本着利用一切的原则,既然遭遇了刺杀,那就不能白被刺,正好用这个事发作,恶心王言,加剧青联内部矛盾,加速青联瓦解,保住他的基本盘。
如果王言真的跟青联那伙人打对台,那才是中计了,遂了别人的意。
他生意做的那么大,香港、广州这种大港口,那自然也是有分公司在的,有的时候,从欧洲来的货是直接到这两个地方,由那里销往两广地区。这时候的牛鬼蛇神一大堆,自然也有相关的人员处理敲诈勒索的问题。做买卖,不可能单纯的做买卖,更何况身为青帮头子的王言就是流氓起家……
“言哥,高!实在是高!我这就去安排。”石长兴竖起大拇指,转身小跑着离开,没跑几步,又转身跑了回来:“言哥,还有一件事儿,重庆那边的人说,有个叫田标的军统训练处的少校找上来,说是跟您认识,让我们转告,说看在以前的些许交情上,想求您带着赚些钱财,也过过好日子。”
“倒是还有几分人情味……”王言摇头一笑:“那就给他送些货,让他自己卖去吧。告诉重庆那边的兄弟,可以多跟他联系联系,这人还可以。”
“行,这次真没事儿了,走了言哥。”
看着石长兴跑出去上车离开,王言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由齐四帮忙点上,问道:“明白怎么回事么?”
“明白,到底是日本人干的,还是张小林的那些手下干的,对咱们不重要,问题出在谁身上,那就解决谁的问题。”
说到‘那就解决谁的问题’的时候,齐四露出小白牙,很有几分森然的感觉。
“孺子可教!晚上去百乐门玩一玩。”
齐四迟疑的说道:“言哥,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吃完饭就回家吧。别人嫁祸咱们,会不会有人反过来刺杀咱们嫁祸给杜镛他们?我觉得还是小心为上,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能想到这一点很不错。但是你要明白,这个时候,如果我们躲藏,那就很容易给人做贼心虚害怕报复的感觉。虽然屎盆子已经扣上了,拿了盆子也沾着屎,可总要留几分清白。之前说我弄死了林鸿远的事儿还没消停呢,又来一个暗杀杜镛这个帮中前辈的名头。而且杜镛本身有几分抗日救国的功劳,我与他为难,还得背个汉奸的骂名,那以后可就难混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王言弹飞了手中的烟头,揉了一下齐四的脑袋,转身背着手慢悠悠的回去,继续搞研究。
他说的有人情味,当然是说王天风。他还真没想到,王天风会找关系把田标弄回重庆,还混了个教官当当。或许偶尔带着学员出去执行任务,但总体来说,只要在重庆遭到日军轰炸的时候,他不是那么走霉运,基本上没什么危险。此外又联系上了他,跟他这求财,不说赚很多,保他一家人吃香喝辣问题不大。
王天风还是费了一些力气的,若非如此,像田标这样,从普通的小战士一路杀上来,更有参与先前两党协作劫狱、毒杀张小林这样的履历,一定会被调到别的敌后军统情报站做行动人员,而不是调回到后方当什么教官……
晚上,到了该下班的点,王言跟大同师生打了招呼后,出门上车离开,目标清晰,直奔百乐门。
开车的齐四十分紧张,丝毫没有即将去百乐门找女人快活的喜悦,而后一手倒腾着方向盘、挡把,费劲的开着车,另一只手空出来拿着上了膛的手枪。汽车行驶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