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同志们冲击大门。我可以用我的党性保证,我的行动能力,足以应对突发情况,保证能够让我们的同志顺利突进监狱大门。
若中间情况有变,另需紧急联络,要我出力,则在……广播台午间时段寻人,同样是这个暗语。
如情况没有变化,同时也不按照我的提议行动,仍按原计划于下周三中午押送沿途营救,那么我无法参与行动,不必联系我,事后的结果我都看的见,会见机行事。这个联络暗号便当作下一次紧急联络的暗语,我会如同今天一样,当晚出现在这里。”
说完话,王言又是拿起纸笔,一口气写了十多个地址,交代了那间联络的公寓后,又说道:“这些都是我布置的,距离监狱不远的安全屋,全都没有钥匙。如果需要,可以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让参与行动的同志藏在里面。”
“好,我记清楚了。辛苦你了,裴旻同志。”
“都是为了人民当家作主,而且也没什么苦的,我的掩护身份,可是上海滩的名流。”王言笑呵呵的跟陆伯达握手:“那就这样,惊蛰同志,我等你的消息。”
“路上小心,注意安全。”陆伯达重重的的握了一把王言温润的大手,拍了拍王言的肩膀。他的身高差上半头,他也正好配合着,没有去看王言的脸。
王言干脆的转身出门,来到后院,对着趴在门口听动静的刘秋兰点了点头,开门左右看了一眼,利索的闪身离去,身后的大门也轻轻的关上。
出来点了一支烟,王言这一次大鸣大放的走在马路上,思考着有关营救行动的事。
他的组织关系在中央保卫局,而其本身的级别也低于上海地下党组织的第一书记,能有个建议权都不错了,这还是体制优势,广泛听取意见,尤其还是他作为敌后工作多年,行动经验丰富的老牌地下党,提议是被尊重的。这要是换了军统,领导已经策划好的行动,他敢指手画脚,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先挨顿骂,若是领导脾气火爆些,那再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先挨上一个大嘴巴子。因为严格说起来,他的身份是军人。
这一次的营救行动,他是真的不看好。若非如此,也不会费那么多的口舌,去置喙上海地下党组织明显已经准备妥当的计划。在陆伯达开口说出要营救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咯噔一下,传来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结合最近这一阵特高课很没有存在感,再算上他之前的行动暴露了他身在上海,所以他很有理由怀疑,这是一个陷阱。
因为按照正常的角度来说,日特长时间的没有进展,也没抓到线索,那么就会反过来复盘近期的所有事件,来找到一个突破口。毫无疑问,在近期内,最有价值的就是裴旻重现上海,并进行了制裁行动。那么针对裴旻,引诱他再次现身就是一件很有必要的事。
冯兆春是红党的重要人物,老革命,位置关键,贡献很大,经受了那么长时间的非人折磨都没有出卖自己的同志,红党获知到消息,无论多难,都势必要尝试营救。
作为红党第一杀手,作为一个被地下谍报战争中已经被人传成杀神的裴旻,所拥有的出色的个人行动能力,势必要参与到营救行动中去。
同时还有会有更多的红党人员参与行动,即便抓不到裴旻,那也一定能抓到其他的人,一下就打破了局面。
换位思考,若他是日本人,他也一定会这么做,因为这是最好的,最省力的办法。
但很可惜的是,他不能命令上海地下党组织,而即便上报到重庆,他们也不清楚上海所面对具体局面,掌握的信息也无法支撑他们进行决断,最后决策权还是会落到js省委,落到上海地下党组织。
所以如果此次行动,他的提议不予采纳,又应了他不好的预感,那么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可能的上百名红党战士死的死,抓的抓,以及对于上海地下党组织和js省委,甚至是游击队的毁灭打击。
他没有任何办法提供帮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可能之后的帮助,他能起到的作用也非常小。日本人太敏感了,他身边的眼睛又太多,实在无能为力。
毕竟论起职责,对于现在的红党来说,毫无疑问,他搞钱的能耐比他杀人的能耐,更重要一些。重庆批复,同意他自主决定是否参与行动,都是相信他艺高人胆大,是他过往的战绩过于彪炳,若非如此,是断然不会让他参与行动的。他杀的个把人,在大批量的搞钱、搞物资面前,实在算不上什么。
他只能希望,上海党组织以及js省委,能够采纳他的提议。
叼着烟的王言,看着空空如也的角落,无奈的摇头……他奶奶的,顺来的自行车又被顺走了……
在无情的红党冷血杀手裴旻同志骂娘的时候,陆伯达坐在昏暗的台灯前,喝着浓茶,沉默的抽着烟。
人多力量大,角度多,集思广义之下,营救行动可能面对的糟糕情况,显然都是有考虑到的。若非如此,也不会在日本人的地盘,投入一百余人的力量。想要无声无息的将人送进来,显然并不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