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话,王康脸上的痘是下不去的。有的自然爆开,有的是红点,还很多,包上长了一张脸有点儿过分,但确实是不少,他天天看着也闹心。他要不能治那也就算了,关键他能治,还很轻松,那当然随手解决一下。与人为善,与己宽心,好事。
听见他的话,王康只少少犹豫,便点头认可:“那就麻烦你了,不过不管能不能治好,钱我都给你。”
没人想顶着一脸的包,总也不好看的。现在有机会,还说的信誓旦旦,最关键还是钱不多。虽然要几十块,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但是大不了就吃半个月的馒头嘛,他能行。要真的脸治好了,怎么都划算。
王言没有再分说,孩子要强,挺好的:“等一会儿收拾好了,我给你看看,然后去药店买药,找个地方给你煎药,今天直接就先喝上。”
现在还没有医师资格考试,而且乡间的赤脚医生也有许多,所以他的话还是有些可信度的。而且人又跑不了,出了事也能找到,这才是王康基本没多想便同意的理由。
定了这个事,几人各自忙活着,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熟悉着。大学不管好坏,一般开头的交流都是分数,看看是什么选手,心里有个数。
王言偶尔搭话,都是那三个小子在说。他可以很轻松的做到,尽量少说话,维持着气氛,结束之后还让人觉着他很活跃,人很不错,这是段位的巨大差距。没办法,如果人生有等级,满级一百,他都得一百二。
活爹配置的东西是一个皮箱,一个大的波斯袋子。皮箱中装的都是衣服、鞋,大波斯袋子中装的是一床的新的被褥枕头,还有什么被罩、枕巾啥的。现在这会儿,还没有学校统一采购被褥发放,都是自己带的。
他这还好,洗漱用品啥的都没全活,很多东西都要再去买。但是王康跟周建国两个,那是带的真全活。被子一看就是新做的,用的被罩还是那种喜庆的,一看就是父母结婚时候留下压箱底的。另外还有盆、饭盒,洗漱用品这个那个的,什么都有,很明显来时父母精心准备齐全的。这会儿能出个大学生,还是东南大学这种,那绝对是全村人的希望,父母的心头好。
现在大学生还是很有含金量的,毕业包分配,一整就是铁饭碗,吃喝不愁小有前途。但是很可惜,他们赶的时间不是太好。九六年就不再实行包分配了,需要自主就业。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大学生还是够用的。
事实上即便到了以后,每年都是什么最难毕业季的时候,这种好大学的学生难的也从来不是找工作,而是想找心仪的工作。他们想赚一万赚不到,但是想赚五千还是问题不大的。而一般学校的学生,难的也是想赚七八千赚不到,赚三四千也没问题。
只有像他就读的那个垃圾专科,或许只比野鸡大学好在真实,这样学校出来的才真难,想找个正经工作很不易。当然确实也不能怨谁,那玩意儿自己学啥样,自己付出了多少,自己都是有数的。
“来,我给你号号脉。”
很快的收拾完毕,王言坐在床上,对着另一边上铺的王康招手。
听见这话,不光是王康,就是小白胖子孙明博也是灵敏的快速下床,做到了周建军的床上,俩人一起好奇宝宝的看着王言像模像样的给王康号脉,摸摸这个手,又摸摸那个手,同时还一边问着问题,整的挺像回事。
也是这个时候,之前报着试试看的王康觉得可能真的能治好,因为王言问的情况,都和他的感受对的上,一看就是有两把刷子,不是吹牛逼忽悠人的。
没几分钟,问完了情况,王言拿出纸笔,唰唰唰龙飞凤舞就开了个方子。
将纸揣进兜里,他说:“问题不大,半个月见效,差不多两三个月就能全消了。走吧,咱们出去买药,正好我也去买个盆啥的。”
“我也买,一起一起。”孙明博拉着憨憨的周建国:“你也没什么事儿,咱们一起出去,正好中午了,找个地方咱们下馆子吃顿饭,我请客。”
周建国说还想看看校园,被孙明博热情的拉着出去了。这小子还不错,他也能看出来王康跟周建国俩人的条件不好,言语之中还挺关照。整的跟大哥似的,对谁都挺照顾。
对于孙明博掌控三一二主导权,王言当然没什么想法。这小子一看就是上进的,之后什么班级干部、学生会、社团什么的,肯定是积极参与,有这样的还挺好。一般有啥事都是抢着上的,表现欲很强。当然人家表现也不是白表的,毕业的时候简历很好看。
一行四人结伴,锁上宿舍门,开开心心,说说笑笑的离开学校,出去在街上晃悠。
金陵如此王都,王言当然来过,只是有着时间的差异,还有他所经历的时间差异,也不太清楚哪是哪。所以他们四个基本上处于同一水平线,路就靠问,交通工具就靠走。也是年轻,顶着八月末的大太阳,尽管汗流浃背,走的却还是劲劲的。
没坐公交车,是因为王言说了要熘达熘达看看这座将要生活四年的城市。虽然另外三人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