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刻意控制了进京的时间,一路不断派人来回传讯。原本快马加鞭两天的路程,他走了四天,是在第五天,也就是五月初一的早上,才站到了汴京城东新曹门的城楼之下。
这一天的汴京与以往并没不同,城门处的人们进进出出,卖货郎挑着货物进京走街串巷,大商队赶着马车,驮着货物,供应着这座超级大城市的消耗。扎着童子髻的稚童,与千百年后村儿里盼望着赶大集的孩子并无不同,蹦蹦跳跳的跟在父母身边,希望能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回到村里与小伙伴们炫耀炫耀。有进京的官员,坐在马车中挑起窗帘,看着汴京清晨的喧嚣景致,慨大宋都城之繁华……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随着王言站在城门下,早就等在那里的京城管事小跑着过来,虽然尽力克制,但是咧开的大嘴怎么也闭不上:“东家,内外城以及宫城的西华门,已于昨夜拿下。除此之外,城中可调用的人马还有三千人。都潜藏在各地,只要看到信号,半个时辰即可在西华门外集结完毕。一个时辰前,我已经以您的名义差人快马去信复北军,命他们全军开来汴京。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全副武装的在路上了。不用一个时辰,就能兵临城下。”
王言瞥了眼城门处值守,虽站的标枪一般,但眼神却忍不住往他这边看来的士兵,又抬头扫了一圈城楼上的人影。他的士兵不同于大宋士兵,毕竟都是按照后来的军队操典练出来的,行动坐卧都有规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汴京的部队不少,城中有两万的值守部队,城外还有两万多的军队驻扎,轮换防守,卫戍都城。他能不露风声的换房城楼,那么原本的戍卫禁军自然早都被渗透。昨天肯定是有风波的,毕竟就是再渗透,也不可能全军都是自己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行动快,捂的紧,还没有发酵罢了。
他不能做到渗透所有人,但是他可以做到让自己的人在禁军中处于一定的位置。配合的,之后再说,不配合的先弄死。他虽不知具体情节,但想来也是弄死了不少人的。赵佶虽然不行,但死忠还是不少的。毕竟宋江那样的一个土匪头子,都要为国尽忠行义呢,别说体制内混的那些人了。赶着造反的,谁不想搏一搏。若是造反被镇压,便是平步青云,光宗耀祖。
他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身边,此刻双眼瞪的溜圆,大张着嘴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惊骇欲绝的太监,随意的摆了摆手,后边的护卫便上前压着太监塞到了不远处京城管事带来的马车中。
像这种出外勤跑腿的太监,都是可怜人,没有必要针对。
“你在此等候复北军,让他们把汴京给我围了,守好城内外的秩序。暂时管控城门,不许出入。派兵在城中巡逻,若有趁机作乱者,就地格杀。”
“是,东家。”
“发信号吧,让兄弟们集合。”说完话,不管躬身领命的管事,他跳上马背,再没有往日温顺,直接于城内呼喝纵马,惊的城中百姓鸡飞狗跳。
在他离开之后,那管家摆手招过来站在远处的一个手下,接过其递来的烟花,掏出火折子点燃引信。在别人不名就里的眼神中,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烟花,伴着火药燃烧的硝烟味道,咻的一声,伴着一道白烟,高高升到天空中的一朵烟花猛然炸开。
紧接着,在城中的几个地方,相继炸开了几个烟花。
王言抬头瞥了一眼,继续骑马奔跑。他知道,那是因为汴京城太大,怕一朵不够响遍全城,再弄几个传递消息的。
一路疾行,很快的,便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到了西华门外。
那里,已经有全副武装的战兵,板板正正的按照队形排列。他们一言不发,就那么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眼中,杀气毕露。他们都是在辽东战场上拼杀多年的百战老兵,纪律严明,经验丰富。以一当十有些吹牛逼,但若是结成战阵,三千打一万,轻轻松松。这还是对上辽、金两国那样天天干仗的士兵。若是对付大宋的军队,打两万人也不是不行。
看到王言骑马近前,队伍前方一人躬身行礼:“末将辽东威武卫第一师二旅指挥使,梁武,见过……呃……”
王言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站好:“想叫皇上是不是?想拍拍马屁,到头来没叫出口?”
梁武尴尬的傻笑,老老实实的站着。
“多大了?宋人,金人,还是辽人?”
“末将是宋人,今年二十三,五年前逃难到阳谷县,被送去苏州从军,原是陌刀百户,后来有了战马,被调往威武卫任营正。鲁大帅赏罚分明,去年初末将因功升迁指挥使。”
兵多了总要有编制,总要有对应的身份地位,所以王言参考大明十七卫,一个卫满编五万人。军队建制按照后来的师旅团营,再加上一个百人队的都,下边还有三个副都尉,也就是说最小的战斗单位是三十余人。
至于为什么参考大明的十七卫,原因很简单朴实,好听。
辽东现在只有兵力不足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