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在大殿中晃晃悠悠逗逗飞,还不忘小小的讽刺一下王某人,就一双眉眼脱俗,言外之意不就是其他地方都俗。俗的意思就是差点儿意思,就是一般。
“臣只是乡间野小子,能有一双脱俗的眉眼已是滔天之幸,怎敢妄求更多。这小子也是个会生的,承了官家的天颜。”
“又拍马屁。”赵佶摇头一笑:“这次玉盘回京多呆些日子吧,朕看这孩子喜欢。”
赵玉盘回话道:“爹爹,本就打算过了伏再回的。”
“好,那就好。去吧,带着小东西给你娘娘看看,她也盼着呢。”赵佶把孩子递给玉盘,让她带着孩子离开。刚进宫就到这了,还没去别的地方呢。
“子言呐,复北军已练两年,何时能战啊?”
“官家想要开始北伐?”
“是啊,一天不行动,朕这心里就一天不爽利。前日皇城司来报,那鲁智深同辽国合力,前后夹击,于宜州(义县)一带大战,大破完颜阿骨打五万兵马,斩首四千,俘虏八千。战后,鲁智深派兵渡海,直取榆关(山海关)、菊花岛(觉华岛)。占据地利,分割辽国中京、南京两道,兼海运之利,物资补给均能由苏州发船给养,孤城亦能守。他们还占了锦州,辽国不敢兴兵强攻,只能由其扼住咽喉。此实乃北伐之良机,复我幽云十六州指日可待。”
这个消息,王言当然知道,而且还要远远先于赵佶,毕竟是他谋划的么。赵佶说的对,他站了榆关,夺了菊花岛,就是为了分割辽国势力。南边的归南边,北边的归北边。天下第一雄关不是白叫的,那里的地形决定了其重要性。辽国资源往来,必定要走榆关。现在他直接偷袭给占了,辽国再想要调派物资,那就得绕远路。加上现在辽国内忧外患一样不少,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
而若是辽国真动手打他,锦州距离榆关并不远,那里是他的桥头堡。想要夺回榆关,必须起重兵,那就势必从其他地方调派。一调动,就容易乱,容易出岔子,哪里虚他就打哪里。而且也可以跟着金国一起合伙,在前线施压,这就是要命的了。
要说辽、金两国合兵打他,这个可能有,但是极小。
一来,现在明面上,他还是最弱的一方,左右逢源骑墙求存。
二来,还是他的生意大,辽金两国贵族等等都有往来,牵涉不小。而且金国为了打仗,民生发展非常差,说不好听的,金国打仗的物资,除了缴获辽国的,便是他卖过去的。拿着我卖的物资打我,打成了行,没打成,那对金国来说也是灭顶之灾。
三来,辽、金、鲁智深三家,尔虞我诈也有许多年了,信任是一个大问题。辽金两国合兵打鲁智深,万一转而鲁智深连辽攻金或者连金击辽怎么办?谁敢保证不会发生。
这些的基础,是实力。虽然看着弱,但是辽金两国,都同鲁智深单挑过,被揍了满头包,是个硬骨头。所以无大半把握,即使恨的牙痒痒,也得憋着。
打到现在已有五年时间,他的兵越打越强。这是他的训练够用,最重要,是他后勤强大。兵甲吃喝不提,还有随军的军医听用,甚至他都弄出了青霉素。冷兵器对决,直接死在战场上的终究是少数,多数都是治疗不好病死的。他的兵甲武备材料上占优,已经很好的保护了士兵,而受伤的那些,有青霉素消炎,还有酒精消毒,军中有卫生管理条例,吃喝有保障,最大限度的救治了伤患。
由此而来的,那自然是一批又一批的百战老兵。越打仗,这样的老兵就越多,那就越强。辽金两国,一个内部祸乱,一个不养民生,何能与他争雄。
但到了赵佶这里,这小子就是没逼数了。同西夏打了四年,都差点儿把自己打崩了。如今才休息两年多,就想着打更勐的辽国?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而且说起来,这两年多也并没有真的与民生息,该咋祸害还是咋祸害。不过是不打仗,开支少了许多罢了。若再起战端,文武官员上下其手,哪里那么好打。再说原本历史上,大宋又不是没对辽国用兵,不还是让人家揍的满头大包么。
这些年,他送的钱怎么也有上千万贯了,满足赵佶花费,支援一部分修园子的款项,其实还不错的。但现在官场不净,政令不仁,税赋贫加,军队懈怠等等,这些问题并没有得到妥善解决,甚至愈演愈烈。这种情况下,想要北伐,是找死。
沉吟片刻,王言道:“官家,容臣说说臣的想法。”
“就是问你呢,说。”
“是,官家。现今辽东三方争雄,相持不下。弱我大宋兴兵北伐,便是打破了现在三方相持之局面。到时那鲁智深同金国联手灭了辽国,也是指日可待。待那时,鲁智深同金国势均力敌,又与我大宋接壤,我大宋的富裕,天下皆知。他们奈何不得对方,定然寇我大宋边关。官家也知那双方实力,若在灭了辽国,只怕更上一层楼。以我大宋之兵,应付一方可以,应付两方那就难了啊。”
不等赵佶找理由,王言继续说道:“官家,民间对于蔡京、高求二人,怨言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