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知县,下到无名小吏,都是朋友。相对于交商税,很显然,朋友间的康慨馈赠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巩固友谊,加深联系的好选择,真的双赢。
在城门口下了马车,王言背着手熘熘达达的近了城门,远远的,兵勇和小吏们就开始招呼了:“些许时日没见,王大官人精神更盛啊。”
对着这帮松松垮垮,毫无精兵模样,欺软怕硬混日子的小杂鱼们回应了两句,王言摆手道:“些许银钱,请各位大人们下值喝酒,保庆。”
“谢大官人赏。”领头的高兴的从王保庆手中接过碎银子,跟着众人一起对这大头拱手道谢。
王言笑呵呵的拱手回礼,随即转身熘达进了城内。
大送的地图虽然小,但多是膏腴之地,人口能有一个亿。分到那么大的地盘上,加上不抑土地兼并以及商贸确实发达,人口流动比较大,城里的人口还是比较稠密的。
不过城里的人口多归多,但面色红润,衣衫整洁的也是少数,不好过的才是大部分,都是挣命的。除了古色古香的建筑让人眼前一亮之外,没什么特别。环境也还算是可以,说不上很干净,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脏乱差。
虽然这年月没有保护环境的意识,但是对于生活的地方,人们普遍还是有些公德心的。驴马车进城,拉的粑粑都有自己人清理的。当然不清理也行,撑死就是挨个几十棒子再罚些钱,问题不大。相比起早前的‘弃灰于公道者断其手’的刑罚,好太多了。
而现在这一个小小的,如果不是有武大郎、潘金莲这俩人,都没人知道其名阳谷的县城中的环境,同比当下正处中世纪的欧洲,应是天堂。
“王大官人,王大官人,吃桃,可甜了,就是知道今天大官人进城,特意摘了给您准备的。”
刚走了没一会儿,就有个扎着童子髻,跟王保庆差不多年岁的小孩提着筐在王言面前晃悠,大声的吆喝。
这就是武大郎的小伙伴,那个叫郓哥儿的孩子。至于为什么没卖梨,改卖了桃,现在方才六月多,梨还没熟,桃熟了。
王言随手拿了个桃,借着一边商户的水洗净,卡察一口吃一半,嗯一声:“还不错,装车上吧。”
“哎,谢过王大官人。”
看着他嘿嘿笑着跟保庆那里拿钱,王言笑道:“你叫什么?”
“回大官人话,小贱名郓哥儿,都那么叫我。”
“郓哥儿啊,今日想吃炊饼,你走街串巷,可知道哪家好吃?”
“东边李记酒肆的炊饼好吃,饼大不贵。”
王言点了点头,随意两句话打发了这小子,继续熘达着在街上走着。
跟在身后的王保庆积极表现:“少爷,我去李记买炊饼?”
“过会儿路过再卖就好,不急。”
他也就是那么一问,为的是看武大郎来没来。毕竟武松打虎之前先在柴进那里躲了一年多,武大郎又是在武松走之后不久娶的潘金莲,没多久才受不了那边的流言,来的阳谷县。如果武大郎来的,那么郓哥儿必定是要推荐武大郎的炊饼的。毕竟真说起来,武大郎对郓哥儿还不错的,俩人搭伴儿卖东西,处的挺好。
现在郓哥儿没说,那么武大郎也就没来。
赶车的护院打了招呼,自去他王家的酒肆等着。王言就这么带着小厮熘达着,一路上跟着熟悉的人打着招呼,他在阳谷县名头很响,认识他的人有许多。不认识的,也知道他的事。毕竟十八岁的年纪,有着偌大的家业,又生的人高马大,模样也很周正,典型的高富帅。
如此闲逛,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一家茶馆前。外面撑了凉棚,有着两张桌子,一个老太太在那坐着昏昏欲睡。见到王大官人过来,老远的起身招呼:“大官人今天好兴致啊,这天热的人难耐,要不到老婆子这喝上一碗酸梅汤开开胃,午时也有胃口多吃一些。”说着话,还殷勤的擦着凳子。
这老太太还有哪个,正是那撮合西门庆潘金莲,跟着参与了大郎吃药活动的王婆。
王言点头,从善如流:“那就来一碗吧,这入了夏确实让人食不下咽。”
尽管王婆已经擦过一遍了,王保庆还是小跑着上前,用袖子又擦了两下,才让王言过去坐下,而后自觉站在大少爷身后。
“王婆,来一壶。保庆,你也坐下喝,无碍。”
“谢少爷。”
“哎吆,看看,看看呐,大官人就是心善,你小子撞大运了。可着郓州打听,有几个像大官人这样厚待下人的呀。”王婆舀了一壶酸梅汤端上桌,拿了两个碗倒着,嘴上闲不住的叭叭:“大官人,你年岁不小了,也该娶亲传香火了吧?就没有中意的姑娘?”
王言看着斜对面的房子,摇了摇头。
“要不老婆子给大官人寻摸寻摸?”
这次都没用王言说话,王保庆就瞪着老太太:“给我家少爷介绍娘子,你也配?”
见王言没有表示,王婆哎幼拍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