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她的朋友说。
在长大以后,她再回想起那件事情,只觉得格外恶心。后来,她那个表哥无论是结婚生子还是举办其余的宴席, 她都没有再去参加过。
懵懂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友善的和他们相处,可当明白当初他所做的东西代表了什么以后,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做不到心无芥蒂。
许晓抱了抱桑时清,手微微有些颤抖。
桑时清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她回抱许晓。
许晓没有脆弱太久,她很快恢复如常。
桑时清坐在工位上。
办公室墙上的自鸣钟敲了八下,到点上班了。
钱丰顺没有开会,让大家好好工作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八点半,急促的电话铃开始响起,并且此起彼伏。
办公室中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桑时清的身上。
有的人面露担忧,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人高高挂起。
桑时清伸手,接起了眼前电话的听筒。
“喂,你是不是桑时清!我找桑时清,你们报社的素质怎么这么差?怎么什么都敢写?伤风败俗,有辱斯文!”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很大,周边很嘈杂,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在今天格外寂静的办公室里。
大家竖起了耳朵,想要听清楚桑时清的回答。
有几个女同志的笔尖用力扎进了眼前的纸里。
桑时清那个听他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往椅子后背一靠:“我怎么伤风败俗了?我怎么又没有素质了?你这么生气,这么懊恼,是不是你当过那样的畜生啊?”
桑时清上辈子围观过无数次网络上的吵架。她深知在面对这种话题时去解释去讲道理是没有任何用的。
但凡她解释了,那她就落入了对方的自证陷阱中,之后无论是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而对方要是卑劣一点,把这通电话的内容卖给那些只追求销量的无良报纸,那么她需要迎接的风雨会大得很多。
所以在做这种事情,用魔法打败魔法才是正确的。
对方无论说什么,只要把反着他的话来说就可以了。
“听你声音你怎么年纪轻轻就污蔑人。我要告你。”电话对面的人在听了桑时清的话后,声音明显不如刚刚才打进来那会儿有气势。
这是另外一种程度上的心虚。
桑时清呵了一声:“你急了你急了,不会吧不会吧,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你怎么就上升到要告我的程度了?”
“那你要告就告吧,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谁坐在被告的法庭上了。大爷,听你年纪也不小了,咋还那么禽兽呢,夜里睡觉睡得着不?良心会疼得厉害不?”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禽兽是没有良心的!”桑时清的脸上带着笑容,说话的语速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点点。
啪地一声, 电话被挂断,随后嘟嘟嘟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桑时清撂了电话:“呵,还以为多能打呢。不过如此。”
在报社不远处的一个报刊亭里,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在周围人异样的眼神中,用报纸顶在头上逃走。
一个鸡蛋落在他的身上:“禽兽。”
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格外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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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东一处低矮的民房里,一个十岁上下的小姑娘坐在昏暗的屋子里,看着今天的报纸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