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风一行进入夏半国国境,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脚步迟疑。
大地仿佛被烈日烘烤成一座巨大的烤炉,连空气都变得滚烫。目极之处,毫无生气。
众人见不远处一座低矮的茅屋前,一个光着膀子的大叔坐在房前的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摇着半个身子大的葵扇,嗯嗯唧唧地哼着歌儿。
鸣风上前打听:“请问这里就是‘夏半国’吗?”
大叔停止哼唱,打量了一番来人,漫不经心地回答:“对啊,这就是夏半国。”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荒凉?”鸣风接着问。
大叔不以为然:“什么都没发生啊,这里一直都这样。听说几千年来都这样,反正打我记事开始,它就这样。”
“不是已经深秋了吗?怎么还这么热啊?”白林凯喘着粗气,扯动着衣领插了一句,他的衣服几乎湿透,能拧出水来。其他人的状况都差不了多少。
大叔斜斜的瞥了白林凯一眼,说:“你们是从北方来的吧?这里是夏半国,没有秋季,只有风季和暑季。”
“那现在是‘风季’还是‘暑季’呢?”白林凯接着问。
“有风的时候就是风季,没风的时候就是暑季呗。”大叔抖着脚,回答得理所当然。
文亚满是疑惑地说:“小生曾到贵国游历,那时正值暑季,也觉凉风习习,断然不会一丝风也没有。土地尽然贫瘠,也不至于寸草不生。”
听文亚这么一说,大叔扬起头回想了一下:“好像近几年这风真的有些反常,没风的时候是一点风也没有,有风的时候就是狂风大作,吹得人仰马翻,而暑季的时间明显比风季更长了。”
鸣风猜想:“这也许跟东南灵力有关,东南灵妖正是‘风灵’,而此处应该离东南灵妖所在的噬巽洞不远。”
文亚不同意鸣风的看法,摇着小扇子缓缓说道:“风有三月吹面不寒的杨柳风,也有不惜江南客的北风,可这风几近无情,丝毫没有柔情的一面,小生认为不全是灵妖的过错。”
白林凯打断他们:“在这里争也没有用,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到国都和噬巽洞去。等灭了东南灵妖,或许就知道答案了。”
众人打听到夏半国国都风阳城在夏半国南部,而噬巽洞在东部,两者有一定的距离,一来一回需要耗费不少时间。
白林凯建议先去噬巽洞。帝魔部下一直在行动,说不定已经派人到噬巽洞消灭东南灵妖,摧毁东南祭坛。他们要抢先一步。而鸣风考虑到自己现在已经没有法力了,对付灵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他先行到国都风阳城去游说首领,其余人随同白林凯到噬巽洞去。
众人担心鸣风的安危。经商议后,夙月和奴虎随鸣风到风阳城,其余五人到噬巽洞寻找灵妖。
出发前,鸣风让奴虎为这次与灵妖的战斗卜上一卦,占卜结果显示,“小凶”。
奴虎解释道:“按卦辞所说,‘顺则顺,逆则逆’。”
高苍涧不屑一顾地说:“我们所向披靡,哪里会有什么问题。”
看到卦象,鸣风不免有些忧虑,他提醒大家,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上。
“顺则顺,逆则逆”,白林凯反复念叨了好几遍,也猜不透这是什么意思。
一如唤来两只小鸟,让它们跟随鸣风三人,有任何情况,凭小鸟通传。
两只小鸟叽喳了几声,落在夙月的肩膀上,谁知白猫大为不满,一爪子过去,“喵呜”的骂了一声。两只小鸟“扑通”一声飞到奴虎身上。
众人不禁大笑起来。
钟渡笑得尤其开怀:“没想到夕大人还有这么大的脾气。”
白猫对着钟渡,又是“喵呜”了一声,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钟渡。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道别后,鸣风、夙月、奴虎三人往南,向国都风阳城走;白林凯、高苍涧、钟渡、文亚、一如五人往东,到噬巽洞去。
鸣风等三人一连走了两日,沿路的景致几乎没有变化。草木颓败,一片荒凉,三两只乌鸦落在枯萎的树桠上,发出嘶哑的啼叫,叫人烦躁。
他们没有看到城镇,只有偶尔出现几座低矮的茅屋。茅屋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沙吹过,就能将茅屋的屋顶卷到天上去。
正走着,鸣风突然听见一阵呼啸声传来,声响如猛兽咆哮,叫人不寒而栗。鸣风警惕地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片飞沙走石,狂风席卷而成的沙尘暴,铺天盖地,猛扑而来,仿佛要将一切吞噬。
沙尘暴来势汹涌,鸣风等人无处可藏,只得急步跑向一间茅屋,看能不能求得收容。
谁知茅屋里并没有人,只有四面墙和一扇门。而四面墙包围下的地面上,竟还有一扇四尺来宽方形对开木门。木门陈旧灰暗,历经风霜,看上去十分厚重。
鸣风还在疑惑此处地面为何会有一扇木门,却听见茅屋被刮得东倒西歪,眼看就要塌下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