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风在“肃静”二字之后瞬间止息,六禾坊祭坛内外,所有人都随之平静下来。
方才迷了道一样乱闯乱撞的百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失忆了一样,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
白林凯站在人群之中,也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哪里来的风?又怎么突然消失了?
只有站在大臣席上的鸣风,将祭坛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混乱之际,大祭司双目一闭,翻手比出一个手印,口中念出咒语,轻声说出“肃静”二字。二字却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从祭坛上空直压下来。天色骤然清朗,云层消退,狂风止息,不知所踪。百姓们的惶恐及惊慌和那风云一样,瞬间被清扫得一干二净。
这难道是”净化“法术?方才这一招“万物清平”,虽没有任何杀伤力,却能止息一切不安,化解所有战斗。无意间,鸣风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人群中,那些杀得起劲的大汉也举着大刀,呆呆立在原地。
钟渡率先回过神来,趁着大汉们茫然之际,扔出数十把飞刀,大汉们应声一一倒下。
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百姓忽然见到那么多人死在面前,再次慌了神,四处奔散,守护的士兵赶紧上前维护秩序。
大祭司子空护着首领下了祭坛,让士兵先行护送首领及众大臣回宫,自己留下来收拾残局。
此时,白林凯见文亚兴冲冲奔跑而来。
“刚才那风是你吹的?”文亚还没站住脚,钟渡马上满带怒气地质问他。
“然也。小生见祭坛上出现三个歹人,想必是帝魔部下,便以疾风恐吓他们。岂知底下百姓中混迹如此多的歹人。”文亚心中羞愧难当,辩解道。
“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想制造混乱,好让他们逃跑。”钟渡的怒火还没消退,继续追问。
“小生心如明镜,钟兄为何猜疑?”文亚见钟渡这般态度,却心生不满了。
“好了,不要自乱阵脚。”白林凯劝阻俩人。
祭坛之上,留下高苍涧和卫阳、一黑一白三人对峙。
高苍涧用刀尖指着三人说:“没见过偷东西这么明目张胆的,上千双眼睛盯着你们呢。”
白衣男子说:“东西得手了,不要跟他废话,赶紧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说着,高苍涧的大刀已经冲到三人跟前。
两名男子只得应战。
见那俩人各执一把长剑,一剑柔软、一剑坚硬。其中一人剑法飘逸,如行云流水;另一人则攻势凌厉,每一剑都带着破风之声。俩人变幻着阵法,时而左右夹击,时而前后开弓,心意相通,配合天衣无缝。
两剑对两刀,激斗得不分上下。
卫阳趁势拔出短剑,乘虚而入,穿插在三人之间。她虽然身体负伤,动作却丝毫没有减缓。她的每一个招式都干脆利落,心狠手辣,直指要害。
白林凯在一旁观战,心中暗自焦急。他看出这三人实力不凡,高苍涧双手难敌六拳,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若不及时阻止,恐怕就要败下阵来。
白林凯转头看向钟渡,二人眼神交汇,钟渡一个示意,白林凯瞬间明白。
二人一同出手,飞身跳上祭坛,加入了战局。
祭坛成了战场,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令人眼花缭乱。
祭台和祭品被打得稀巴烂,那牲畜成了肉末,那瓜果搅成了浆,在祭坛上乱飞一通。
白林凯的大刀连连向两名男子劈去,打乱了他们的阵脚。钟渡则应付卫阳的短剑。局势一下子便扭转过来。三名帝魔部下落入下风。
三人见形势不妙,一个翻身,两名男子护着卫阳跳出祭坛。
黑衣男子解下腰间的“龙形玉玺”交给卫阳,嘱咐道:“你带着玉玺先行撤退。”
卫阳却扯着他们的衣服说:“要走就一起走,我不信他们能跑得过我们。”
“做梦,一个都不许走!”只见白林凯挥起大刀云鸟,风驰电掣,大刀闪出电光,一阵雷鸣般的声响,只一瞬息便冲到三人面前。大刀的电光刺入三人的眼睛,明晃晃、亮晶晶,眼看就要横劈下来。
两个男子双剑合璧,一纵一横,一同运气发力,好不容易才抵挡住白林凯这一击。
白林凯的大刀被架在双剑之间。他凝聚力量,运起真气,想要一举攻破他们。蓦然间,一点亮光闪进双眼。卫阳的剑尖穿过两个男子的双剑直指自己的左眼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围观的众人只知战况激烈,分不清谁胜谁负,只有高苍涧和钟渡冒出一身冷汗。
然而,白林凯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反应极其迅捷,早已看清了卫阳的意图,大刀嘶鸣,闪出一道电光。白林凯将大刀一抽,刀身一转,刀刃朝上,将卫阳的短剑劈落在地。继而,大刀一个横扫,伴随一道雷鸣,发出一阵刀气,将一黑一白两名男子劈退了数丈远。白林凯翻身跳回到祭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