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青蓝交织,杀气腾腾。
钟渡和黑衣人俩人再度交锋。一个冒着青气,一个泛着蓝光,犹如两头猛虎在厮杀,你扑我咬,难舍难分。
十多个回合下来,依旧是不分伯仲。像是左手和右手的博弈,彼此对对方的行动都了然于心。
黑衣人率先抽身,跳到树上,用沙哑的声线说:“游戏到此结束。”说罢,消失在树林里。
钟渡追了几里地,也没有发现黑衣人和夏辛的踪影,只得回菡萏山庄。
另一边,高苍涧和白林凯带着刚从衙门里领到的赏金,步履轻盈地走在大街上。
作为组织“财务大臣”的白林凯满面春风地盘算着:“一个大汉一百金,十一个大汉一千一百金,一刀一个,这不比当强盗来得快啊?当强盗犯法,杀帝魔的手下还是行正义之道,还能有个好名声。”白林凯越说越兴奋。
高苍涧没有任何触动。拿钱换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得先用别人想要的东西去换钱,这不多此一举吗?还是百年后拿走先记账来得方便,以后还个人情就好,相互之间还不用算得那么死板。
白林凯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那个衙差也精得很,一直强调是他冒死将女孩子带回家,还讨了一百金的赏银……”
高苍涧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白林凯的絮叨,频频回头往后看。
白林凯发现他举动异常,也回头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不妥,便问高苍涧有什么事?
高苍涧也说不清,只回了一句:“没事,大概是疑心病犯了。”
白林凯取笑道:“你是怕有人来抢我们的钱吗?你这大块头,傻子才敢来。”
高苍涧倒不担心这一点。
俩人一踏入铁匠铺,白林凯就爽快地掏出两枚金币,递给铸刀的小师傅薛涌,豪气地说:“小师傅,上次的定金,就当是额外的赏银吧。”
薛涌双手接过金币,喜出望外,连声道谢。
高苍涧打趣白林凯:“你小子是没钱就孙子,有钱就大爷啊。货都还没验,而且还不知道刀铸好了没有就给赏银啦?”
“噢,对啊。”白林凯挠挠头,呵呵两声,这才回过神来,问薛涌,他们的刀铸好了没有。
薛涌双手捧出新铸的大刀,交给白林凯。
白林凯虽说是个武士,可除了师父留下的刀,就只见过柴刀和菜刀了。他并不懂刀,就让薛涌拿给高苍涧鉴定。
高苍涧一手接过大刀,细细端详起来。
大刀余温未散,带着寒光,锋利无比,手执大刀,挥舞时铿锵作响,虽算不上一等一的宝刀,却也还称得上是把上乘的好刀。
“这算好刀吗?”白林凯见高苍涧端详了好一会儿也不说一句话。
高苍涧点点头,赞许道:“还不错。”
“跟师父的技术相比,那肯定是有差距的。可单以刀而论,我还是有信心的。”薛涌笑嘻嘻地说。
一开始高苍涧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先铸一把过得去的武器应付一段时间,没想到成品超乎了自己的预料,总体还算是满意。
白林凯见高苍涧认可新刀,心里也暗自高兴。可他不清楚师父的刀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断开。
高苍涧告诉他:“当时你运气过猛,而刀的等阶太低,没有办法承受你的力量。所以说,好马配好鞍,优秀的武士一定要有一把绝世武器。”
可是高苍涧也没有料到,白林凯体内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真气,似乎不仅仅是单纯的力量。他还有一个想不通的问题,白林凯师父这种低级武器,竟然也会汇聚力量散出一团紫气,这可不是随随便便一把武器能做到的。
“两位侠士要不要给新刀取个名字啊?”薛涌的提议打断了高苍涧的思考。
新刀确实需要一个好名字,高苍涧思考了一阵,没想出个荤素来,回过头对薛涌说:“你所铸的刀,你更了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薛涌抚摸着刀背说:“你看此刀刀背二雕相争,刀纹如风起云涌,使用此刀之人必能登云入天,除尽孽障,你们觉得叫‘杀雕’如何?”
“名字好是好,却太直白。”接着,高苍涧又转身问白林凯:“你用的刀,你自己取一个吧。”
白林凯挠挠头说:“我最不擅长就是取名字。要我说就简单点,这是云,这是鸟,就叫‘云鸟’。”
云鸟,云鸟,高苍涧反复念叨了两遍,也不是不行,反正刀的主人觉得可以就行。
白林凯便带着他的新刀“云鸟”走出铁匠铺。
高苍涧还要到市集去补充“军需”,添置鸣风交待他买的东西。
一路上,白林凯是喜不自胜,左看看右看看,正面看看反面看看,看完刀身看刀柄。路上遇着什么人都不清楚。
自他们走出衙门开始,高苍涧就感觉有人一直跟踪着他们,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时不时扭头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