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筹点钱,多守一段时间?”顾云溪问道。
“没用的,日资机构已经封死了兑换日元的渠道,我们华资已经换不到日元了,筹集再多的美元和华币也是白搭啊。”
顾云溪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她知道情况很危急,但是真的不知道已经危急成这个样子。
如果真的如张雨檬所说,空头的资金一旦耗尽就是爆仓,那么他们所有空头都别想全身而退。
肯定是连环爆,一起死,无非就是一个先后顺序罢了。
想到这里,她立即拿起另一部正在响铃的手机,大声问道:“喂,是天方控股吗?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能扛多少个基点?”
话筒中传来乔新宇的声音,同样很焦急:“情况不妙啊顾总,做多日元的资金太多了,如果这种情况得不到遏制,压力位可能真的要突破。”
“如果压力位被突破,日元会大幅冲高吗?”顾云溪问道。
“那就要看,其他的空头机构会不会平仓止损,甚至是,反手做多了。”
乔新宇叹到:“如果他们选择反手,那多头的力量就会大增,以我们的止损位,可能真的扛不住。”
顾云溪脸色一变,她没有想到现在的胜负手竟然在华尔街那边。
只要他们扛不住,选择了平仓或者反手,那剩下的空头就是必死的结局,跑都跑不掉。
到时候,不管是天方控股,还是顾氏集团,或者张家的星复集团,都会出现巨亏,几年的盈利一把吐回去那种。
就算不至于破产,也是真的要元气大伤,再也爬不起来了。
可是,这不合理啊?以方阳的精明,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
他把自己陷入如此不利的境地,究竟是大意了,还是故意如此?
如果是故意的,又是演给谁看的呢?
莫非,他在钓鱼,想看看西泽他们究竟会不会反手?
顾云溪眼睛明亮,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始终猜不透最关键的那一点。
就是方阳到底还有什么后手,能够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反败为胜?
要知道,经过如此长时间的多空蓄势,目前聚集在日元市场中的资金,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哪怕日本国的央行亲自下场,都未必能够顶住这些资金的合力一击。
所以顾云溪是真的想不通,方阳要如何才能让日元的走势,按照他想要的方向运行。
这在顾云溪看来,几乎是无解的难题。
电话那边的张雨檬和乔新宇都在等待她的指令。
顾云溪也只能叹了口气,安慰道:“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的,实在不行,就让美联储提前出利空好了。”
方阳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能让美元加息的消息提前释放。这是他乘胜追击的筹码。
可是顾云溪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日元真的突破压力位,使得张雨檬面临爆仓。
她也只能选择止损,到时候,就让西泽释放利空,打压盘面,然后尽可能的把做空资金撤出去了。
这么多的资金,肯定是撤不完的,但是至少可以保留一些火种,不至于亏到血本无归,再也翻不了身。
张雨檬和乔新宇都很清楚,如果真到了这一步,那和彻底爆仓的区别也不是很大了。
所以他们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方总尽快现身,然后力挽狂澜。
现在,全村人的希望,都在方总的身上了。
同一时间,住友集团总部的交易大厅中。
方阳也有些坐累了,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他一开始还坐在角落里,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些交易员噼里啪啦地做单,拉升日元。
而旁边的住友洋辉则像一只暴躁的猴子,上蹿下跳,发号施令。
甚至方阳还忍不住提醒了一下,说你们这里做单,难道没有正规的操盘手吗?怎么能让住友少爷亲自指挥呢?
他的左脑全是水,右脑全是面粉,这么一动脑子,还不成满脑子浆糊啊?
女助理有些尴尬地把方阳的话翻译之后,住友洋辉勃然大怒,指着方阳的鼻子喝骂道:“我们高兴怎么做单就怎么做,你管得着吗?”
方阳连忙摆手,笑呵呵道:“管不着,当然管不着,毕竟,我们可都是你的俘虏啊,你不让我们离开,我们都不敢乱动。”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剪,旁若无人地修剪起了指甲。
至于盘面上,正在多空焦灼的日元走势,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就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局外人,没有任何日元的持仓一样。
住友洋辉气得直咬牙,恶狠狠道:“我就看你能装逼到什么时候,等我们把最后的压力位突破,有你哭的时候。”
方阳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