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挡刘阴婆。
是因为胡二爷的话,更因为怕。
毕竟,先前刘阴婆直接打死了狐仙,还在门口剥皮。
眼瞧着刘阴婆出了堂屋,根本没停留半步。
孙应之,更从刚才起,就默不作声了……
一时间,孤立无援的感觉涌了上来。
胡羡仙眼眶泛红,噙满了水汽,手不停地发抖,是怕,更是气。
我握紧右拳,狠狠挥了一下,脸上露出凶狠之色,直接就要往外挤!
可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拳脚像是雨点子一样落下来。
八个胡家人,三个保安,不但做了墙头草,甚至想要在胡二爷面前卖弄似的,下的狠手!
双拳难敌四手,遑论我还拉着胡羡仙。
脑门心挨了一拳,太阳穴一拳,胸口又是两拳,打得我晕头转向,七荤八素。
很快被打翻在地后,又夯实挨了十几脚。
胡羡仙哭着,尖叫着喊他们停下,却被两人拽住,无法上前!
“别打出人命了。”孙应之开了口,语气似有些不忍。
“都停吧。”胡二爷喊了一声。
众人才停下来。
我在地上,蜷缩的像是虾子,尽管尽量护住要害了,骨头还是散架了一样的疼。
“还敢让孙先生喊你师尊,真的是不知好歹,把他丢出去吧。”胡二爷再度发话。
他那颐指气使的态度,像极了小人得志。
立马几个胡家人,将我从地上抬起来,往外走去……
胡羡仙一直在哭,想要往我这边走,还是被人死死拉住。
我艰难的扭过头,一直看着胡羡仙!
很快,就被抬出了胡家大门,让人一下子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米。
身体,好似触碰到什么东西,停了下来。
发晕的视线,堪堪恢复清醒,是我撞到了刘阴婆的腿……
他俯视着看我,面无表情。
我艰难站起身,痛得直吸凉气儿。
正想和刘阴婆说话。
他忽然说了句:“挺好的。”
我脸色变了变,说:“什么?”
刘阴婆皮笑肉不笑,才说:“本来,你婆婆的意思,就是让我保着你就行,胡家有什么事情,看着来,嗯,我看那胡羡仙是个人样,就是问题也不小,她和你本来就不可能。”
“胡家的情况,你自己都没摸清楚,他们有他们的意思,要给狐仙嫁女,你和那女子没什么关系了,安全无恙,那不是挺好的吗?”
“我也剥了三张狐皮,算是赚了。”
“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结,你跟我打道回府,好好照料你婆婆,你安全,她高兴,一切都安然无恙。”
刘阴婆这番话,顿让我面色苍白。
本来我还想和他商量对策。
得一边盯着胡家,不能让胡二爷他们将胡羡仙给送出去了,还得一边去找来胡老爷子主持大局。
刘阴婆这意思,是不帮我了?
心头格外闷堵,翟婆婆的考量虽说是为了我着想,但她也过于死板了啊!
胡羡仙哪儿有什么问题?
活生生的人!对我很好的人!
刘阴婆也说了,是人样。
那他其余的判断,多半还是偏向翟婆婆的认定。
嘴角有些腥甜,是挨打的时候,口腔破了,在流血。
呼吸格外粗重,太阳穴不停抽跳着。
我咬了咬牙,说:“你先回去吧。”
“嗯?”刘阴婆稍稍歪了歪头,他忽然又笑了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正觉得不妙,想后退两步,可已经来不及了。
砰!
后脖颈传来闷声,隐痛袭上脑海。
眼前一黑,意识便陷入了空白。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等我再浑浑噩噩清醒过来的时候,光线特别暗,天早就黑了。
鼻翼间能闻到一股中药的苦臭味,不正是刘阴婆给翟婆婆熬的烫伤膏吗?
艰难地坐起身,四顾茫然。
这是个很窄小逼仄的房间外,四面土墙,一面有个木门,窗户能瞧见院内,一样乌漆嘛黑。
身上还在痛,不过,又有一股清凉感,是上了跌打损伤的药。
床板子很硬,随着我身体扭动,还发出轻微的哗声。好多年之前,农村里的床就用谷草铺最底层,再一层单薄的棉花褥子,铺上床单就能睡人了,显而易见,刘阴婆家里还是这条件。
从床上下去,我要推开房门出去。
心里头焦急啊,时间不等人!
我得和翟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