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辗转反侧,我们几乎整夜都没有入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铃声响起的时候,大家才勉强打起精神,迅速地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洗漱一番,然后拿起饭盒和书本匆匆忙忙地出了门。今天,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计划,打算吃完早饭后直接奔向教室。
我轻轻地推开中文 912 的门,走进教室后才发现原来我们几人并不是最早到达的。此时此刻,班干部们已经全部到齐了,而邓军则犹如一只鸵鸟般站立在人群正中央,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五位同学围绕在他身旁,他们一个个如同捞鱼鱹一般,仰起头来,伸直脖颈,全神贯注地聆听着邓军发表演说。
就在这时,邓军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轻微响动声,他迅速转过头来,目光恰好与我们交汇。紧接着,他大声呼喊着润华的名字,并示意让她过去。
润华把书本递给我,轻捷地走过去,我和李小青坐在座位上,扭身放下润华的书。陈伟还没来,后几排稀拉地坐着几个人。谢宇平趴在桌上奋笔疾书,吕武座位还空着。赵向华和班艳红是同桌,她俩的课桌十分显目的兀立在教室中。那个愤起而攻老余的毕建文也没到校。
李小青俯在我耳边,窃窃私语,“事情是不是更严重了?你看班干部的脸色,都像锅底。”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确实如此,邓军面色凝重,眉头紧锁,朝后梳的背头也没以往利整。柴大胜似乎瘦了一圈,双目红肿。黄敏更加瘦黑,眼睛低垂着。靳凯齐耳短发贴在脸上,全无平日的干练,彭丽穿着依然俏丽,但脸绷的很紧,双唇紧闭。就连玉树临风的杨岭峰,今天也憔悴了,唇边的胡子都没有刮掉。
看来,形势比我们想得还要严重。
润华背对着我们,邓军正和她交谈。我隐约听见润华纠正邓军,“不全是女的,是女的占多数。”
我抬手看了看表,还有十分钟上课。
人们陆陆续续进了教室,吕武穿了一件旧中山装,淡灰色的,扣子系的严严实实,胳肢窝夹着一本书正往进走,他后面还有三个男生,我看了一眼,没有那个毕建文。
陈伟还没来。
润华此时正在与班干部们交谈着关于陈伟的事情。她将昨晚陈伟讲述的部分内容转达给了邓军等人。正当润华转头看向我这边时,她似乎在寻找着陈伟的身影。
但我们只能干等。
在上世纪 90 年代初期的时候,电话这种东西远远不像现在这样普及,拥有固定电话的家庭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般稀少。
至于移动电话更是只有那些老板级别的人物才能够拥有的奢侈品。而我生平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大哥大”,则是在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家中。
1988 年,这位亲戚毅然决然地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只身前往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深圳闯荡。
到了 1990 年,当他回到我们所在的省城时,只见他手中赫然握着一部黑色的“大哥大”,那场面简直震撼极了!当时的我十分幸运地目睹了他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地用这部“大哥大”拨打电话的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我们班42个学生中,我只听说陈伟家有电话。
陈伟家位于繁华的省城城区,那里交通便利、生活设施齐全。每天清晨,他都会骑着心爱的自行车前往学校,这段短暂而愉快的旅程只需十几分钟即可完成。
陈伟的母亲是一位令人尊敬的中专教师,她拥有广泛的社交圈子和众多相识的朋友。由于职业原因,她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这也使得她在人际关系方面有着独特的洞察力。
值得一提的是,陈伟是家中的独生子,这意味着他承载着全家人的希望与期待。这种特殊身份既赋予了他责任和压力,同时也给予了他无尽的关爱与支持。在成长过程中,他努力学习并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以不辜负父母对他的期望,并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
以上这些内容,都是最近一段时间,陈伟讲给我们听的,我有个疑问一直未解,老余当时选班干部时,为什么落下陈伟不选呢?以陈伟家的家庭背景,老余不应该不重视陈伟的呀。当我得知陈伟家世后,这个疑问一直缠绕着我。
当然今天不适宜探讨这个问题。
上课铃响了,陈伟还没来,毕建文也没来。班干部们回了座位,润华一直朝门口望着。我知道,她等的不仅是陈伟,还有事情进展的消息。
第一节是文概课,文雅帅气的曲老师推门进来,军训结束后,这是第二次上文概课。
大家都非常喜爱这位曲老师,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表透露出一股令人愉悦的书香气息,更多的是,当他开始讲课时,那种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文雅、温和以及谦逊有礼的气质,让我们深深为之折服。
他的嗓音柔和低沉,脸上永远挂着永不消逝的微笑,以娓娓道来的方式向我们传授着文学概论的知识体系。单看课程名称,这门课本来应该让人感到头疼,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