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啊,也不问问他是谁,家住哪,准备给咱多少钱。”
“也是,”正在解绑绳的手松开,“你说,你是谁,家住哪,给多少钱?”
郑仕胸口一窒,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就是县太爷的公子?
他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别问,”郑仕忍着身上的痛说道,“反正我出去,给你五十两银子!”
对于县城的普通人来说,五十两银子绝对够一大家子用好些年了,只要不花天酒地,这就是一笔巨款。
“他说给咱们五十两嘞!”外面的人惊呼道。
“罢了,先把人放出来,让他直接给钱,不给我们就跟着他去钱庄取,也不怕这人跑了。”
外面的人是一点没有义气,话里语里满是趁火打劫的意味。
无奈,郑仕只能认栽。
待袋口的绳子解开,郑仕挣扎着伸出脑袋,和外面围着的人大眼瞪小眼。
此刻,他真是恨不得再钻回麻袋中。
“诶哟,这不是郑公子吗?”飞来居的掌柜手中提着一盏油灯,凑近了仔细看了看郑仕的脸,倒抽了一口凉气,“您怎么成这样了?”
郑仕的眼睛突然见了光亮,十分不适应,却也看清了掌柜的脸,还有他身后飞来居的牌匾。
飞来居的对面,就是他的春香楼。
敢情那伙人把他绑上马车,也没出城,更没有走远,就在城中绕了一圈,然后又回来,把他扔在了两家酒楼中间的道路上。
在马车上,他还想绑架他的人会不会就是飞来居。
现在看来,不是。
没有谁干了坏事还把受害者带回自己家门口的,想来是谁打了他,还要诬陷飞来居。
当是他们两家的对手。
“得罪人了,”郑仕含糊说了一句,挣扎着站起身,踉跄了一步,差点又摔了,亏得飞来居掌柜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郑仕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虽然他的生意和飞来居注定你死我活,对方做派却还挺正直的,至少在他被打成这样的时候,还扶了他一把。
郑仕心里暗嘲。
这样光明正大的做派做生意,没有他,也有别人迟早弄死飞来居。
做生意,还是要像自己这样,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脸皮厚,心肝黑,这样才能把生意做大做好。
“快快,赶紧去对面春香楼叫人,就说他们东家被人打了。”掌柜叫一旁的小二去报信。
郑仕抹了一下脸,满手的血,这样的“尊荣”落在手下人的眼中,他日后的威信要如何树立?
“不必了,帮我叫个大夫来,”郑仕制止了小二。
在他心里,飞来居众人已经成了行事正派冤大头的代名词。
掌柜嘿嘿笑着,搓着手,一双老眼皱纹沟壑加深,仿佛秋天绽开的菊花,目光精光乍现。
“郑公子说的哪里话。”
“我这不是瞧着怕您遭抢,身上没有银票,所以让下人来扶您,顺便,带我们去取五十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