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宁致远都是笑呵呵的。
宁以卿猛然抬头,红过的眼眶,如两颗将成熟的蜜桃,夹着丝丝鼻音问道,“爹,您不问女儿为何嫁二房陆宴礼么?”
婚堂变卦这等大事,侯府不可能藏着掖着,早就上报朝廷,知会宁家才对。
宁致远一瞬收敛喜色,故作严肃反问,“为何?”
“女儿有自己的打算,请爹爹相信,女儿不会选错人!”
宁以卿脱离了宁致远怀抱,斩钉截铁地回答。
她已做好父亲责备的打算,谁晓得,宁致远重拾笑容,“傻丫头,你择谁为婿,爹啊,都支持你。”
说罢,宁致远拖起她的手,紧紧握在宽厚的掌心,眉目间露出些许哀愁,“圣命难违,是爹苦了你。”
父亲的大度体恤,顿时在宁以卿心底打翻了五味瓶。
凭什么个个都来笑他们商贾低贱?
父亲虽然从商,却分明为善一生,救了不知多少生灵性命,最终竟要落得被陆淮之攀污陷害,死无全尸的下场!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善恶有报的天理吗!
宁以卿想痛哭一场。
但她反握宁致远的肉手,心下似吞一颗秤砣,坚定无比。
自是有天理在世,才叫她重活一世!
她定要扭转乾坤,护爹爹周全!
故而,痛楚化作一抹笑颜,她想定了事情,便着手开始做了。
“爹,您珍藏的那朵血灵芝,可否能给我一用?
我观夫君脉象,并非不治之症,若夫君有朝一日病愈醒来,凭他大魏神将的名头,若能封狼居胥,您到时得多有面呐!”
大房不给银子,也不想想,她背后有宁家,守着京城数十家药铺子,还怕被大房卡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