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娘感觉着手背上软水豆腐似的触感,还没来得及感叹凌家娘子皮子好,又感觉到手心中凉凉又生硬的铜钱,皱眉不解:“不是说好了吗?”
温黎握着她要返还的手,“大娘听我说,我这里有封信想让大伯去县里送猎物时交给酒楼掌柜,这是给大伯送信的钱,大娘收下吧,村里人让大伯带东西都如此,咱们不能坏了规矩。”
说到此,刘大娘也就收下了,“这你放心,你大伯正好明日去县里酒楼送猎物,我让他给你带上。”
如此,温黎将帕子中收着的信件递给刘大娘。
刘大娘瞧她如此,擦了擦手心,才接过散发着墨味的信件。
村里人大字不识几个,让她家男人带信的几乎没有。
凌家说不得在老家有几门好亲戚,能够书信往来。
温黎见她妥帖地放在怀中,也不再久留刘大娘,各家有各家的活忙,刘大娘也没时间在这多待。
她将鸡送进厨房后,又开了里屋的门往里探了探身子,见床上的凌云睡得还算安稳,面色没有发红,身上的被子也盖得好好的,她才继续回厨房处理刘大娘送来的野鸡。
初春天气还凉,野鸡能放几日,不过怎么都比不上刚杀的鲜美。
她拿到立即动刀,将不大的野鸡剁成两半,放了半只在洗刷干净的陶罐中,又将家里还剩的红枣对半切开放上几枚,再放点盐,生火加柴,慢慢煨上,到了午膳时,正正好肉酥骨烂,汤鲜味美。
剩下的半只她准备放到明天再煨汤。
凌大哥体弱多病,吃的太糙不行,所以饭中一定要放大米,粗粮仅占一小部分,村长家也不敢像她家这么吃。
所以家中银钱消耗得很快,不论是药,还是吃食 ,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凌大哥虽说过不用她担心银钱,可她望着家里只进不出,又怎么会不心焦呢!
好在她还会点简单的刺绣,虽不能挣多少,好歹能贴补点家用,没事时她就守着凌大哥,或者晒着太阳,穿针引线也能消磨时光。
凌云见她在刺绣中得了点乐趣,也没有阻止她。
一晃过了六日,温黎的日子按部就班,不是刺绣就是做做家务。
但她发现随着日子的推移,凌大哥常常失神,温黎好几次唤他,他都没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回应。
这一次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