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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打伞。
红发粘在脸上,像一道道血痕。
赵塬迟疑着,还是没上前说话。
目送陈麦进了楼道,等到六楼灯亮。
等雨停了又下,等寂寥汹涌再汹涌,等这几栋楼只剩下那一扇窗在夜里发光。
赵塬打着寒颤,等到了陈麦下楼。
她没看见他。
径直去小区门口。
赵塬举着伞跟上,雨不大了,但缠绵,不一会儿身上就湿了。
他不敢站过去,黑长的影子和她的融在一起。
陈麦脚步有些虚浮,没走远,去了小区对面的一家超市,又买了一件啤酒。
出来后,直接抠出一瓶边走边喝。
过马路时有辆车没让她,她亦是没让车。
险些撞了。
车主是个花臂精神小伙,停了车气势汹汹下来,指着陈麦的鼻子大骂。
陈麦听了一会儿,在听到那句「晦气娘们儿克死所有人」的时候,甩手把酒瓶扔了过去。
赵塬在车主要动手的时候冲过去,把人按上车门。
“差不多得了哥们儿。”
他眼神像刀子,一张脸戾气十足,狠过了车主。
“我要报警!”
“你他妈报!”赵塬扔开他,“来了看咱俩谁今天走不了!”
花臂也是个虚招子,估计本身见警察也发怵。
看赵塬这么有底气,一时不敢太猖獗。
“行,行,你俩都等着!”
赵塬拾起半截酒瓶,冲着车屁股甩过去。
等街上再度安静,一抬头,陈麦已经进了小区。
他追上去,楼道门差一条缝儿关上。
“陈麦。”他脚尖抵住门,“你——”
陈麦松了手,回头淡淡瞟了一眼。
赵塬挤进楼道,跟她来到电梯门口。
数字一层层跳下来。
雨的潮气烘着,气氛压抑。
“我帮你。”赵塬在她进电梯前拦住,“让我帮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