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透过茶杯传递灼热的态度,苏茗琅将手指轻轻按在茶杯外,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她犹如不知道般从容的将茶杯拿起来递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齐仲元收回银线,朝苏茗琅这边看了一眼,还没等皇后开口,苏茗琅主动问道:“如何?齐大夫可看出来了皇后的病症?”
“太医院的太医们诊治了这么多年,也瞧不出有半点儿好转。”苏茗琅说完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齐仲元闻言垂下头去不假思索的请罪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学艺不精束手无策。”说罢他当即跪了下去。
皇后本就没对他抱有什么期望,闻言掀起轻纱摆手说道:“无妨,本宫这毛病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不必太过在意。”
苏茗琅起身告罪一句,对南星说道:“南星,送齐大夫回去吧。”
南星垂首应是,齐仲元又行了一礼跟着南星走了。
两人一路走去,齐仲元渐渐觉察出不对,这个方向并非是朝太医院走去,反而是两人的来路。
苏茗琅今日来上这么一遭,齐仲元知道她必然有话要对自己说,因此并未做出疑惑的神情只是默默跟在南星身后。
直到到了玲珑宫,南星将他带到了一处偏殿候着,便自顾自的站在一边,一路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齐仲元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姑娘,怎么想也该是苏昭仪的心腹,可是那日他却不曾见过。
两人既是第一次见面,齐仲元心中不免起了几分好奇的心态,可是再看稳稳站在一旁的南星,却是半点儿好奇的神情也没有。
苏茗琅身边两个宫女,这还仅仅是他目前所看到的,两人都格外沉稳,而且各不相同,他越发觉得自己这位恩公非同凡响。
又想起林中山洞时的初次见面,齐仲元对这位苏昭仪更加好奇起来。
坤宁宫,皇后百无聊赖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从两人走后苏茗琅一味的端着茶杯啜饮,一语不发,皇后偏要看看她准备沉默到什么时候,于是便有了当下这一幕。
小珠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一会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两人就进入了这一种近乎对峙一样的场景中。
“苏昭仪准备在本宫这里闲坐到什么时候?”皇后本就没有睡好,这时候最是困倦的时候,很快就抬不起眼皮无奈的先开了口。
闻言苏茗琅当即站了起来,对皇后微微福身,“既然娘娘乏了,那臣妾就不多加打扰了。”
皇后现在没什么心思去计较苏茗琅这番奇怪的行为,她当即摆手让苏茗琅赶紧离开自己好多睡上一会儿。
其实这段时间苏茗琅并非有意闲坐,实在是她心中拿不定主意。
一来,苏茗琅迫不及待的想将关于皇后的一切如实相报,另一方面她又还有许多事情未做,万一她将实情相告,皇后一怒之下与萧珩撕破脸面,到时候文家必然站在皇后身边,可是如今文家势弱,萧珩广纳贤才,如今的文家根本不可能与萧珩一战。
而自己身后既无后盾,手上更无兵权能臣,不可能明着与萧珩作对,届时只怕不仅是皇后,乃至于整个文家都保不住了。
萧珩既打响了除奸的名声,又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患,这般好事苏茗琅才不会拱手相送。
于是她便许久未曾开口,实在是因为她无话可说。
虽然不知道皇后误会了什么,但是那一句逐客令实在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接下来只看齐仲元怎么说了,只愿他不会让自己失望。
这么想着苏茗琅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玲珑宫内,齐仲元松了松领口,他觉得屋子里的气氛压抑的很,从回来以后他就没见南星动过,即便是他想出去透透气也不好开口。
瞎子都能看出来面前的人对自己的戒备,更何况是独身一人在这宫里瞎转?
齐仲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主动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话音还未起头就被开门声打断,他清楚的看到南星见到来人时松下的一口气,本来就梗在脖子里的话不得不咽下去了。
“齐大夫?”苏茗琅一进来就看见齐仲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怎么了?”
“臣没事。”齐仲元低头行礼后回道。
“小叶!”苏茗琅吩咐了一句,小叶点点头拉着南星退了出去,临走前将房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这……”齐仲元意识到此时他与苏茗琅孤男寡女共处一屋的时候房门已经被关了起来,面前的人神情平淡的坐了下来,反倒是自己还傻傻的站在那里。
“皇后的病情如何?”苏茗琅没有废话当即就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听到苏茗琅询问皇后的病情,齐仲元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了,当即脸色暗沉下来:“娘娘是中毒了。”
“说是中毒其实也不尽然,准确的说应当是用药过量。”
“你是说皇后的病并非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而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