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伤还没好,可不能乱跑,要是再伤着碰着,老奴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啊。”
“阿嬷不用担心,孤现在入宫,给父皇请安,再言,有韩将军照料,孤自是安全的。”林默一改往日的冷漠血性,一刹那变得温驯,让人很不自在,脸上挂着的微笑像是某种提警般在老佣人心中响起,只好连连摆手作罢。
“ ”林默看着老佣人的模样和神情,一脸无奈,只好恢复初始状态。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黎青北批奏折的手一颤,眼中止不住的喜悦:“宣,快宣!”
“父皇,儿臣来给您请安了。”
见林默躬身有些吃力,黎青北连忙作罢:“时安啊,什么时候醒的?”
“今日方醒,整顿好便来见父皇了。”
“好好。”黎青北一脸欣慰,语气有些趾高气昂,“这些时日好些休整,尽快摄政。”
“知道了,父皇。若父皇无要事,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下去吧。”黎青北摆了摆手,示意无事。
林默打量了两眼黎青北,微弯了弯身子,便撤出了御书房。
风在有限的空中穿梭,像是自由无所屏障,只是关上门窗并结束了一切。落叶也只像是为他的不幸歌哀。世间存在离别,但上位者永不孤独。
“阿佑,身体还好吗?还有什么事吗?”顾凌观察这四周,四下无人中他才敢如此。
也就只是无人时了。
“去大牢。”依旧是莫不侧目,林默径直走过顾陵,头也不回,“没那么弱。”
顾凌有些失落,他的阿佑好像变了。
为什么呢?
“太子殿下。”守牢门的狱士躬身抱拳,以示敬礼。
“孤携人来探访一下孤的皇兄,若不让”林默的表情和神态恭敬,语气却俨然威胁,身侧的顾凌拔出一截剑刃,四周的狱士连忙将长矛对准二人,但无一人敢上前。
二人身份毋庸置疑,他们一个也不敢惹。
为首的狱士额头布满细汗,轻声道:“放下,都放下。”
“太子殿下不过是看望大皇子,没必要动武,哈哈这边请,殿下。”狱士招呼着林默和顾凌,眼里满是求生欲,一边冲看门的狱士大吼,“快开门啊,愣着干什么?”
林默淡然:“嗯,还算聪明。”
“谢殿下,谢将军,哈哈”
“皇兄,孤来看你了。”林默等狱士打开牢门便和顾凌钻了进去,狱卒识相地离开了。
黎戎成躺在铺在地上的杂草堆上,牢里的味道有些让人头晕,臭气直冲天灵盖。
听见声响,黎戎成瞬间惊起,头发杂乱,脸上满是尘土或是别的什么,下巴上的胡茬冒了些许,身上的白衣灰扑扑的,衣服胃部位置的“囚”字非常扎眼。
见林默站在一米远的地方,有些气恼,他身后还有一人,却被他挡住了,他不知那是谁,他只知道父皇没有赐死他,虽然说大牢里是脏些臭些,至少他还能活着,还能不被发现,外面的事,他大大小小也听说了些,别人不说他也多少猜到了。
“滚!快滚!”
“皇兄,孤好心来看你,怎的这般对孤?”
“我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子数落!快滚!”黎戎成气急败坏,抓着杂草发威,硬枯的杂草将手心割出红痕,有些触目惊心,“等韩祈凌从北疆回来,我要你死无全尸!葬无所地!”
“皇兄,孤也不是白来看你的,带了三个消息给你。”林默缓步走到黎戎成身边,“五哥,四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第一个消息,三哥也死了。”
眼见黎戎成瞳孔瞪大,看来消息还没传到大牢来:“第二,你刚刚那番话令我很害怕,我哦不,孤是当今陛下钦点太子—”
黎戎成猛地抬头,这件事这些狱卒一点没跟他透露,他根本就不知道,不,还有机会!
“太子?呵,等韩祈凌回京,我有的是办法拿回一切,属于我的一切!”
“而你,只能去死!”
“欧—我亲爱的皇兄,你这狰狞的样子,孤好喜欢,可你能拿孤怎么样呢?用什么教训孤呢?韩将军吗?”林默侧开身,伸手捏着黎戎成的下巴,迫使他看清本在自己身后的人,“韩将军是谁呀?哥哥,是他吗?”
“韩韩祈凌!快,快救我出去,我能给你一切!”黎戎成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挣开林默捏着下巴的手,冲上前去欲要抓顾凌的衣摆,却不想扑了个空。
在他推开林默的瞬间,顾凌便立马上前扶住了林默,以免其摔倒,他眼神晦暗地瞥向黎戎成:“一个没用的皇子,根本没有帮扶的必要。”
顾凌松开林默,上前蹲在摔倒的黎戎成身边:“一个废太子能给我什么?你不值钱的命吗?”
“黎时安是在利用你!”
“这么说起来,难道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