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嬷嬷沉凝道,“我们公主乃大历独一份的宠儿,不知有多少人对公主艳羡嫉妒,尤其是这公主府的建造,几乎耗尽了整个皇宫内库,皇上对公主的宠溺,恨不得将江山都赐予公主,如此,又有谁能不眼馋?”
皇后身为皇上的妻子,眼看着公主独享大历最尊崇的地位,岂能不将公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皇后当真是能忍!”明姝道。
这么多年来,皇后对公主故作殷切关怀,连她和寥嬷嬷都险些被其蒙骗。
寥嬷嬷面露讥讽,“她自然得忍,若她不忍,惹得公主不快,太子之位恐怕就难保了!”
顿了顿,又道,“奴婢没记错的话,四皇子的太子之位,还是公主为其讨要来的吧?”
公主十岁那年。
皇后蓄意,碰巧,恰巧让年仅十岁的公主看到了皇后因四皇子未能立为太子而伤心落泪。
她们公主心地最是良善,便去皇帝面前为四皇子讨要太子之位。
皇帝这才册封四皇子为太子。
所以皇后如何能不忍?四皇子的太子之位因公主一句话轻飘飘而得之,若不忍,太子之位说不定就因公主一句话轻飘飘而失之。
“皇后此举,实在是不仁不义。若非公主,四皇子岂能有今日之地位?如今竟还妄图侵占公主府。”明姝轻轻为赵嘉安解开发髻,如墨的青丝如绸缎般光滑。
明姝洁白的手指握着乌玉梳,小心翼翼地梳着。
赵嘉安摆弄着丹寇上的宝珠,漫不经心道:“想要公主府的,可不止皇后一人。”
寥嬷嬷和明姝对视一眼,目光凝重。
“公主,若是驸马爷居心不良,那咱们绝不能轻饶了他。”明姝愤愤不平地说道。
赵嘉安眼神幽深,“你又如何知道驸马没有这般心思?”
盛怀民的野心比盛流芳更大,他的目标何止是公主府,而是整个大历!
明姝闻言,顿时怒不可遏,“公主,昨日那二十大板还是打得太轻了!”
她早就料到,驸马爷迟迟不肯与公主圆房,必定心怀不轨,没想到他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想要的竟是公主府……那岂不是他有加害公主之心?
明姝瞳孔猛地一缩,拿着乌玉梳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公主,干脆将驸马拉出去杖毙!”
赵嘉安微微一笑,“就这么杖毙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明姝闻言,立刻明白了公主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一定要让驸马爷受到应有的惩罚!”
原来公主突然醒悟,是因为知道了驸马对公主毫无真心!
寥嬷嬷冷笑着说:“皇后还真是会算计,把国公府世子送给公主以表母爱,既能让皇帝安心,又能让太子之位更加稳固,还能让外甥趁机侵占公主府一份,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明姝听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好深的心机啊!”
一旦深想,只觉的令人毛骨悚然。
“好了,你们知道他们对本宫没安好心,多多提防,其他的,本宫心理自然有数。”赵嘉安眉眼冷冽,道,“去外面看看,皇后的懿旨到了没。”
她迫不及待想看盛怀民得知盛流芳要来惩治时,是什么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