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深深凝视赵嘉安,深邃的眼眸阴沉沉。
赵嘉安凝白的手指在颤抖,美眸关切,“不知夫子身患何疾?可否严重?”
要知道谢予的病因,及时救治,即使不论谢予能不能挽救大历江山,凭着谢予对大历的功劳,他都必须活着。
谢予妖魅的双眼淡淡移开眼,轻描淡写:“不过是一些旧疾罢了,不劳公主费心。”
多管闲事!
然而,赵嘉安却不依不饶,上前一步,紧盯着谢予,雪肤如光璀璨,刺眼灼目:“夫子,本宫这般问虽然冒昧,但若你身有隐患,岂不是让百姓失去倚靠?还请夫子如实相告,本宫一定寻遍天下名医为夫子医治。”
谢予轻眼底厚厚的青色更阴沉了几分。
赵嘉安追问,“若是一般的病症,服下几副药便可痊愈。可谢大人身上的药味极浓郁,想必定是顽疾。还望谢大人如实相告,本宫认识几位医术高超的太医,或许可以助谢大人医治。”
谢予终于忍不住,阴沉沉的眉眼划过一道冰冷嘲讽,轻嗤一笑,“就凭你!”
仿若赵嘉安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赵嘉安脸色镇定自若,坚定地说道:“夫子莫要小看了本宫,本宫乃堂堂大历公主,寻遍天下名医,也定能为夫子寻到良方,况且太医院名医数位,怎会治不好夫子的病?”
谢予到底是什么病?
若不然,怎会这般看轻自己?
赵嘉安心中百般不得其解。
谢予微微一怔,看着赵嘉安眼中的坚定和执着,不知该觉的可笑还是她天真幼稚。
他很快便掩饰住了内心的波动,阴沉沉的眼眸都是不耐,冷声道:“安国公主,本大人是来教你读书的,不是听你在这里说废话的,若是公主一直揪着臣的病,那臣就先告退了。”
谢予眸光深邃摄人,眼底厚厚的青色更阴郁的几分,如鬼魅般恐惧。
赵嘉安心颤了颤,凝视谢予冷冰冰的脸,才深吸一口气,雪肤柔美如画,“是本宫唐突了,自然是读书的。”
她太心急了,才第一天,就想让谢予对自己坦诚相待,显然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谢予冷漠地转身,坐回椅子上,对着赵嘉安道,“今日就先学治国方略治民篇。”
赵嘉安在一旁坐下,开始凝神安静听课,心中暗自发誓,假以时日,和谢予相谈甚欢之时,一定要弄清楚他的病情。
她就不信,谢予好好的会忽然突发疾病,而且谢予还这般抗拒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在等等!
赵嘉安认真听课。
这藏书阁里,谢予的声音恍若泉水般缓缓潺潺,格外静逸动听,赵嘉安时不时发问,气氛一时之间分外融洽。
谢予时不时抬眼看赵嘉安,赵嘉安始终柔美如画,偶尔抬起含笑的眼眸,凝视着他,自己严厉时,那笑意就收了起来,露出了几分胆怯。
谢予不由想起自己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赵嘉安。
那时候赵嘉安才四岁,不知什么原因,一个人正在御花园的御湖旁掉眼泪,她身上披着一尘不染的白狐裘衣。
整个人长的粉雕玉琢,软糯糯的,像是那雪白的小兔子似的,被白狐裘衣包裹下,白的比这漫天白雪还白了几分。
他那时候就在想,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娃娃。
她一直在偷偷哭着抹眼泪,边哭还边喊,“坏父皇,就知道欺负安安,安安恨死父皇了,安安再也不要父皇了!”
谢予心里软了软,想上前去安慰她一下,就见她因为生气,正踢着脚边的白雪,可那雪滑,她又才四岁,一个站不稳,就歪歪扭扭的掉入了御湖中。
谢予想起了过往,不知道想到什么,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睁开眼,凝视眼前比那仙女还美三分的赵嘉安眸光阴郁了几分。
谢予估摸着时间,对着赵嘉安道,“时间差不多了,今日就到这里,治国方略里的治民篇你今日好好复习一下,可以看一下其他书籍,了解什么叫治民。”
赵嘉安雪肤晶莹,抬着小头疑问,道,“夫子,学生还是有个问题不解,想请问一下夫子。”
谢予示意她说。
赵嘉安深吸了一口气,道,“夫子,你为何和学生说这些,学生虽然贵为公主,可毕竟是公主,是一介女子,这等治国治民之学,学生真的能学吗?”
“世间男女并无不同,男子能做之事,女子亦能做到。”谢予一脸郑重地看着赵嘉安,“你身为大历公主,更应该做表率,学习治国之道,尽自己一份心力为国效力。”
赵嘉安心中大震,她从未听过如此言论。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她,身为公主,无需过问国事。
即使是父皇从小带着自己上朝,到了十三岁,碍于朝臣众多非议,她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