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水泥路比较偏僻,基本上没有几个行人经过,更别说其他的车辆了。
她们就这样躺在路上,天上繁星点点,忽暗忽明,可能在别人看来有点神经质的举动,却在他们的青春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铎景文突然闷声咳了两下,裴宇航立马拉他起来。
“完了,我给忘了你是个病号,从小身子骨弱。”
陈双也拍拍身后站了起来。
“不会感冒吧。”
铎景文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三个身影晃悠着回了家。
陈双下楼准备在厨房煮个姜茶,看见爷爷房间的灯还亮着。
她切好生姜放入石锅中加了点水,敲响爷爷的房门。
“爷爷,你怎么还没睡啊。”
陈多吉开门后陈双立刻问。
平时陈多吉这个时间房间里的灯早就关了。
“噢,我下午吃了点糯米饭,不好消化,现在肚子还是有点胀,睡不着。”
他解释着。
爷爷胃一直以来都不好,陈双知道的。
“那我陪你坐坐?”
陈双看着屋内连电视都没开,陈多吉肯定就那么干坐着许久了。
奶奶去世后就只有陈双陪着他了。
在姐姐选择去外地读书时,陈双坚定不移的要留在温岭。
不为别的,就因为有爷爷在。
陈多吉从屋子里拿出两把椅子,一把给陈双,一把放在自己身后。
两人靠着坐好,陈双不自觉的往陈多吉身上靠,想粘着他。
“爷爷,你说我出生的时候,真的快死了吗?”
陈双问了一句。
“对啊,你妈妈难产,到医院剖腹产的把你拿出来的时候你全身发紫,医生都说救不活了。”
陈双牵起陈多吉,干老,布满血管的手掌,摩挲着手心厚重的茧。
陈多吉继续说
“我一看这孩子就喜欢的不得了,才刚出生就不行了那怎么可以呢?我就和那个医生说,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救活就行。”
“然后你在重症监护室待了半个月,有一天我从医院看完你回家,路上遇见一个神神叨叨的老道士,他说他有办法,给了我一颗玉兰花的种子,他说那花养好,你孙女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陈双笑道
“什么年代你还信这些。”
陈多吉啧一声,反驳道
“你那时候情况越来越糟糕,爷爷也没办法了,病急乱投医,想着试试也没什么。”
“再然后呢?”
“再然后你就成了爷爷身边无忧无虑的悠悠啦”
陈多吉摸了摸他的脑袋。
陈双听的入了迷,这些事陈多吉从来没有和自己讲过。
“那个玉兰花就是?”
陈多吉点点头。
“铎景文那孩子在离开的时候,问我能不能把这盆白玉兰送他。”
陈双诧异的问道。
“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我们悠悠相关的东西我怎么会轻易交给别人。我问了他一句,这盆白玉兰永远只能有这么大,不会开花,你还拿着它有什么意义呢?”
陈双眸眼清亮,忍不住好奇的模样逗笑了陈多吉。
“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他梦见那株白玉兰开花了,花开的又多艳,他妈妈就躺在花海里对着他笑。”
陈双心脏似乎也跟着刺痛了一下。
可是那玉兰花从自己小时候到现在,一直没有长大过,更别说开花了。
陈多吉语重心长的说着
“悠悠啊,爷爷就这么心软的把白玉兰送给他了,你会生气吗?”
陈双连忙摇头
“铎景文是个很好的人,他肯定会把那株白玉兰养开花的。”
陈多吉点点头。
“那孩子确实不错。”
厨房传来水炖开的声音。
陈多吉起身拿起椅子,准备去睡觉
“悠悠,时间不早了忙完你也记得早点睡觉。”
陈双点着头往厨房跑。
还好在炖干之前抢救过来了。
她端着两碗姜茶颤颤巍巍的上了楼,和正在关门的陈多吉说了句晚安。
裴宇航看着桌上放着的两碗黑黢黢还有一股难以形容味道的液体眉头都皱了起来。
“你告诉我这玩意儿是姜茶?”
陈双一进门就站在窗边欣赏那株特别的白玉兰。
“对啊,带了点温岭特色呢,你快喝。”
铎景文在百忙之中抽出一手拿起碗直接喝了个干净。
汤圆在陈双怀里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