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小手一抹,火速将嘴上还泛着油光的痕迹消尸灭迹,顺便拍了拍已经鼓鼓囊囊的肚皮。
她满意了。
终于没有瘪着了。
肚子里没有油水,人就饿得快。
早上那些煮红薯、烤苞谷,也就当时吃的时候压肚子,等她出来围着这林子转了一个来回,肚子就已经等不及开始叫嚣了。
现在好了,饱了。
言清浅用脚踢了一刨黄土,把地上所剩无多还在燃烧着的干柴扑熄了。
确认没有问题以后,她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走咯……”
灰色的小个子人影在弯弯绕绕的小路上穿梭前行,渐行渐远。
前面是耀目刺眼的烈日,在她的身后是幽深如墨的翠绿山林。
山风窸窣作响,蜂鸣蝉飞,鸟雀嬉戏着落于枝头,松鼠在丛密的草丛间探头探脑玩躲猫猫,猴子晃着藤蔓荡秋千……
树叶随风翻飞起舞,金色的阳光从叶间划过,露出茎叶间细密如烈齿的浅色绒毛,仿佛猎人胜券在握的蓄势待发。
倏地,手掌大小的树叶悄无声息的动了。
“簌簌——”绿叶随风舞动,沙沙作响。
叶面上,红黑色的深重茎脉分明,其上根根浅色的绒毛倏地暴涨,极速而出。
拉、拽、卷、缠的动作行云流水。
一个呼吸间,刚还站在枝头上歪头惬意梳理着羽毛的鸟雀就不见了踪影。
叶片缓缓蜷缩,再一点点往中间收紧、挤压、吞噬。
“咯嘣——”的脆响,从枝繁叶茂的枝头隐约传出,仅仅持续了一分钟左右,声音消失了。
“嗒——”鲜血从枝头悄悄落下,砸在厚重的地面上,又缓慢的沁入泥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