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本王在下月的马球宴上同你一道?”
顾鹤云听到姜时妤说完那一段话,心中只剩莫名。
这要是放在上月末,放在他还没能听到姜枣心声之前,他定然心生愉悦。
但……
“肖公子怕是不会同意。”
男子轻描淡写地说着,脸上的神情瞧不出在意与否,姜时妤不知道是顾鹤云太会掩藏情绪,还是对自己真的没了兴趣。
一时间,姜时妤的心七上八下,她突然有种,顾鹤云已经脱离自己控制的心慌意乱。
他明明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吗?
她不是顾鹤云的例外吗?
怎么现在……
姜时妤搭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喝茶时故意将那只受伤的手露在外面。
原本是想到对方注意到自己的伤势,可显然,顾鹤云没有在意。
或者说,他瞥见了,却没有当回事。
他对自己失去兴趣了。
意识到这一点,姜时妤立马抬起了头,急声道:“肖凌不擅骑射,他不会参加马球赛。”
“但书院每年都要考核六艺,若是不合格,怕是会被京中人士诟病。”
安国京中有两大书院,一为国子监,汇集各州有才人士,不讲究身世背景,是安国最高学府。
还有一家为安厦院,主要为京中贵人提供的书院,礼、乐、射、御、书、数,每一样都不能落下,每半年还有考核,小考不合格的学生要留到同更小年纪的孩童一块上学。
还会被学究记下,专门上报给朝廷,在大殿之上通读不合格人数。
同时,还要克扣其父兄当月半数月例。
丢得不仅是个人的颜面,还是整个家族的脸面,以此来敦促每位世家子要勤勉好学,恪尽职守。
要不是姜时妤提到安厦院,顾鹤云都快忘了,姜枣是不是告假的时间太长了?
她都不担心小考吗?
或者是,从前成绩太差,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顾鹤云出神地想着,姜时妤见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回应,正想出声提醒,茶馆掌柜已经气喘吁吁地撑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回禀道:
“王……王爷,草民……全都警告过了……”
“不会有人再说……姜二姑娘的闲话了……”
闻言,男子直接站起身,满意地嗯了声。
不过才半个时辰,他们动作倒是快。
“干得不错,你家茶…也还行。”说完,顾鹤云便抬腿出了大门,将姜时妤抛在身后。
“王爷。”
姜时妤急声喊住对方,追问道:“王爷可答应?”
打马球只是借口,姜时妤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试探对方对自己的心意。
女子忐忑地等待对方的回应,薄唇紧抿。
顾鹤云轻笑着站定,不冷不淡地回道:“本王既不是国子监的弟子,也不是安厦院的学子,姜姑娘所求之事,本王帮不了。”
“你若缺好师傅教,本王倒是可以替你寻一位名师。”
没有答应,但也不算拒绝。
姜时妤心中一定,当即屈膝行礼:“那便先谢过王爷了。”
顾鹤云翻身上马,缰绳一甩,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站在姜时妤身后的春雨掩唇轻笑,洋洋得意地调侃道:“姑娘,安国打马球,谁能比得过宸王殿下?王爷说得名师,不会是他自己吧?”
姜时妤嗔怪地瞪了对方一眼,轻声责备道:“别胡说,王爷哪会亲自教人,这不合他的身份。”
可女孩上扬的嘴角到处都在透露着姜时妤的心思,她也认为顾鹤云说得名师是他自己。
还好,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旁人肯定不会亲力亲为,但王爷对姑娘向来都是特殊的,说不定……”
姜时妤脸上一红,娇羞地低下脑袋,低声道:“你要是再乱说,一会儿就让你走回侯府!”
“是,奴婢多言,姑娘莫怪。”春雨促狭地笑着。
主仆二人的一段话,像是已经料定顾鹤云定会教姜时妤马球。
这番话落到身后茶馆掌柜的耳中,对方不信地撇了撇嘴。
他伸手到春雨跟前,笑道:“姜姑娘,龙井茶,一两一壶。”
春雨语塞,这才发现方才宸王喝完茶连银子都没付就走了,认命地从布袋中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
“好喝常来啊~!”
掌柜的掂量着那一两银子,不屑地轻笑道:“王爷还让心上人付钱?嘁……痴人说梦。”
“我瞧着京城这风向啊,要变。”
晚膳过后。
姜枣解了满头发饰,正准备歇下了,可顾鹤云突然到访,跟在身后的蓝七手中还捧着一套骑马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