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布满泪痕,摇晃着身子,仿佛立马就要晕厥过去。
“娘!”
姜景尘赶忙上前搀扶住对方,稳住她的身子。
姜夫人死死地扣住对方的胳膊,瞪着双眼睛说道:“景尘,阿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们俩是亲兄妹啊。”
“她不守规矩,不懂礼数…这些不是她的错,都是为娘的错,是娘没有看好她,才被那刁仆换了去,她本该和阿妤一样才情出众的啊……”
姜夫人哭得双眼通红,声泪俱下地说着。
每一句话都带着嘶哑的哽咽,听得姜景尘都要喘不过气。
姜景尘整颗心漏得跟筛子一般,哇凉哇凉。
膝盖上的痛已经麻木了,丝毫抵不过心口的刺痛。
姜枣三年前回府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明明和姜时妤同岁,个头却才到她的肩膀,整张小脸枯瘦蜡黄,连头发也如同枯草一般。
风稍微大一些都好像能把她吹倒。
正是那样的小人,脸上却有最纯善的笑容。
姜景尘永远记得,姜枣见到他的第一面,咧着口不完整的牙,弯着那双桃花眼,甜甜地冲他喊哥哥。
那一刻,如沐春风。
他以为自己会多一个乖巧懂事的妹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乖巧的妹妹消失了,变得顽皮,奇怪,为了引起家里人的注意,她总是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丢尽了整个侯府的脸。
姜景尘自愧不已,悔恨自责地说道:
“娘…孩儿知道错了,明日我就去公主府,跟二妹妹道歉,把二妹妹哄好,一定把她接回来。”
姜时妤站在一旁,尴尬地看完全程,到后面,连她离开,祠堂中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姜夫人对姜枣的每一句怜惜,都好似在打她的脸。
尤其是那句,姜枣本该同自己一样才情出众。
呵……凭什么?
她的才学、名气,都是靠自己夜以继日的练习才拥有的,不是靠这侯府的血脉!
今夜,让姜时妤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存在的多余。
哪怕她在侯府住了这么多年,她对侯府上下都极好,在周雨燕眼中,依旧只有姜枣才是她的亲女儿。
而她,始终是那个鸠占鹊巢的斑鸠。
按照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周雨燕这个女人是不会替她寻一门好亲事的。
高嫁…呵,不可能的。
她大概率就是随便找个文官嫁了。
与其坐以待毙,她不如自己谋划。
姜时妤抹去脸上的泪花,她是该好好地考虑一下自己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