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走停停,此时正是破雪初春时节,风中还带着股寒意,但万物已是呈现欣欣向荣之意!
慢慢的,已是黄昏时候,三人来到一个小镇上,这里处处挂红披彩,小孩们还穿着厚重棉服,凑在一起放着火铳,爆仗!
焰火四射,在昏黄将黑的天色里,异常光亮显眼!
“两位兄弟,看这情况,咱们来的巧啊,这是有喜宴吃了!”,卫道一脸兴奋着。
李初一两人也是相视一笑,是挺巧的,吃吃喜酒挺不错的,沾沾喜气!
三人迈步进入小镇中,偶尔遇到人收拾门户,举家带口的朝一处位置而去,看来也是去吃喜酒的。
他们跟在后面,不久便是来到一处高门大户前,看着高大红门口坐着的两个大铜狮子,估计这主家也是这镇中数一数二的富户。
大门前,是一个缺牙老门房,身上挂了道红绸,正喜喜洋洋迎接着宾客。
“这位老丈,我们远道而来,现在天色已晚,恰好碰到贵府大喜之事,特来讨份喜酒喝!”
李初一微笑解释着,随即拿出先前捡到的那颗拇指头大小金豆,不过递出去的时候,已是变成了颗金花生。
“这就当贺礼了,祝新人圆圆满满,早生贵子!”
“公子气度非凡,实乃贵客,此番远道而来,自当相迎!”,老门房文绉绉了一句,一把将金花生拽入手中,脸上皱纹里堆满了笑容!
“老丈,这是我的贺礼,当祝新人美满,一生如意了!”,顾西洲递出了一块上好碧绿如意。
“哈哈,这位公子风度翩翩,温润如玉,能赏光来府上,我等荣幸至极啊,公子里面请!”
只是这下子,卫道就有些发愁了,和大黑狗一起耷拉着眉,他堂堂先天高手,立志除魔卫道的大侠,怎么也不好吃白食吧!
忽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在大黑狗身上的布袋里搜寻起来,锅碗瓢盆,咬了几口的馒头,破裤衩……
最后才掏出一颗形若樱桃,通体嫣红,核桃大小的果实。
“嘿嘿,这位老伯,这是我在一条大蟒窝边采的,当时一条胳膊差点断在那了!”
卫道笑容洋溢,双手恭敬递上,“就祝新人……”
“行了,不用说了!”,老门房指间捻起那果子,眼神带着些厌恶和不耐烦,“进去吧,记得看好你的狗,别冲撞了客人。”
“行,谢谢老伯了!”,卫道像是没注意到这门房前后态度转变。
“两位兄弟,咱们进去吧,吃喜酒了!”
三人进入府中,只是还未走过转角,便听到身后传来老头刻薄嘲笑之声,“一颗破果子也来混饭吃,幸亏今天大喜之日,就当发发善心,一条狗也是喂,两条狗也是喂。”
这时,卫道脸上终是挂不住了,通红一片,低头不语,大黑狗似也察觉了主人窘境,耷着头,轻声呜咽着。
待到移步大堂之中,这里倒是灯火通明,宾朋满座,好不热闹,三人当即找了个空位坐下。
“哎,李兄弟,顾兄弟,对不住啊,我看你们都送出金玉之物,本不想丢了你们脸面的,只是全身上下只有颗果子!”
一路开朗,追鸟撵狗的卫道,此时显得十分局促,除了怕落了两人面子外,也担心自己只能拿出颗破果子,引得两人轻视。
大概每个初入江湖,怀着大侠梦的游侠儿,都会这样在意别人看法。
“卫道,你不用这样的!”,李初一温声道,“我二人给的,充其量只是凡物罢了,但你给的,却是难得的灵物,千金难买,万金不换!”
“真的!”,卫道猛的抬起头,眼中神采奕奕,并不为自己送出宝贝而痛心,只是觉得自己没丢人,这就够了。
“真的。”,李初一点了点头,手放在桌下,等再次拿出来的时候,卫道送出的那颗果实已经出现在他手中。
“拿回去吧,这户人家德不配位,与此宝无缘!”
“李兄弟,你这是?”
“一点小把戏罢了,无足挂齿!”
随着时间流逝,现场倒是愈发热闹了起来,锣鼓爆竹喧天,有些自来熟,甚至来到李初一这桌敬起酒来。
不过说来也怪,李初一并未看到什么十里红妆,接新娘子的队伍。
打听一番才知道,今天这场婚事,原来是男子当倒插门女婿,就少了新娘子过门这个过程。
现场推杯换盏,红烛微微跳动,顺带把一道道身影,越拉越长。
觥筹交错间,李初一思绪回到许多年前,那时他第一次离开行道山,准备独自去往封魔古迹,途中被一老丈拉去打了场铁花。
本是热热闹闹的大喜日,却被一只成了精的树妖,害得新郎新娘死状凄惨,那老丈也跟着自尽了,一家子全都命丧黄泉,让人唏嘘!
或许担心再次发生这种遗憾事,李初一神识,不经意间地蔓延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