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约是很少干这种事儿,水量实在难以控制,满打满算,下半场也只让外院进了三个球。
除了这三个开玩笑似的让球,许锐觉得楚洵下半场像是打得更凶暴了,最后一个扣篮,力气大得篮筐的嗡鸣声音仿佛在许锐脑门上震,终于把许锐彻底震破防了。
裁判宣布体院获胜的哨声一响,观众席上响起稀稀拉拉、毫无意外的欢呼声。
许锐面如菜色,整个人如同一颗被霜打了的小白菜,蔫头耷脑的,都不敢再用那种又期待又害羞的眼神频频看向观众席了。
……但他也没好意思再去找楚洵说什么,毕竟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外院能投进的那三个球,已经是楚洵相当蹩脚的在演戏。
“走啦,还坐着干什么?”孟宥意犹未尽地起身,拍拍方知墨肩膀,“比赛都输了,我看晚上这顿饭也没人想去吃了,估计得改天。走啦走啦。”
“……你先出去吧,我去趟洗手间。”方知墨说。
因为赛前的那两波小尴尬,他默默地喝了不少水才平静下来,看比赛时又有点儿心不在焉,这会儿结束了,才有点想去厕所。
“行,那我去出口等你。”
挥别孟宥,方知墨往反方向走。
体育馆一般都配套有洗手间,方知墨大一来这座体育馆上过选修的羽毛球课,熟门熟路地沿着台阶往下走。
结果刚绕过一个栏杆柱,看着眼前的情形,他步子就顿住了。
……怎么还来?
前方不远处的台阶下站着许锐。
许锐和先前去看台上找方知墨的样子已经不同了,三分垂头丧气,伴着七分着急。
但大约是他自己也知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知道错过今天的机会,就很难再有对方知墨表白的时机,因此,就算要拼着今天输球的这点儿尴尬,也要把想说的话说完。
他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在等人,先前不少人都围观过他上看台邀请方知墨看电影,此刻,零星几个还没离开球馆的女孩子也跟着等在一旁没走,捂着嘴嬉笑着看他。
明显是打算再看一波热闹。
方知墨真的要被这个架势吓晕。
一想到要再被围观一次,那阵来自头皮顶子的麻意就又逐渐蔓延开来。
他在原地顿了半晌,脑子一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后退几步,调转方向,直接闪身躲进了还开着门的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