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跳脚道:“三甲怎么了?同进士也是进士。哼哼,若不是殿试……。”
声音越说越低,主要还是心虚,其实吴安中会试成绩在中游,殿试有希望往前冲一冲的。结果被那道题目坑惨了,拼命的搜刮记忆,才从看过的书里找了一些内容拿出来做文章。结果可想而知,四书五经要是能指导经济活动,那真是老天不开眼。
相比之下,李冬能列二甲,主要是受了贾琏的影响。平时接触时,贾琏也不少针砭实事,提出一些观点,李冬记住后,用在了殿试上。
三人被吴安中的样子逗乐了,纷纷哈哈大笑,贾琏上前,按下李冬作揖的手,一个狠狠的拥抱,使劲拍拍肩膀道:“你我是兄弟,这才是兄弟之礼。”完了对林平与吴安中抱手,区别对待的很明显,吴安中很是眼红,却也没说啥,毕竟他之前表现不佳,慢慢拉近关系吧。
贾琏吩咐摆席置酒,热情的招呼三人上座。
席间各自说起最近的事情,李冬那边自然是又给门砸了,换了个进士及第的门楣。如今的李家全族,都指望李冬一个人带飞。家家户户都想把闺女塞给李冬做丫鬟,要不是李母拦着,根本压不住。李冬那边还有个好消息,媳妇有了。
贾琏听了忍不住表达了嫉妒,并约定,无论是儿子还是姑娘,干爹预定了。
林平的情况要复杂一些,老家那边的族人缓和了关系,但怎么讲呢?很难恢复到当初了,毕竟林平出事的时候,只有他老母一人在奔波求助,族人并没有伸手。
林平虽然能理解族人心中的畏惧,却不能消除心中芥蒂。于是选择了搬到京城租房住,老家的房子托给族人照顾,借口也很好找,要在京城六部观政,以后外放了,也要带着母亲一起去。至于族人投献的田,林平有选择的收了一些,一点都不收不行,祖坟还是要进的。
说起在京期间,林平还说了个事情,坐师李清帮着提了一门亲事,林母答应了。下个月就成亲,特请贾琏届时赴宴。这个事情贾琏自然是表达了恭喜,李清的善意,林平没有拒绝的底气。
吴安中的情况就比较简单了,回乡省亲,光宗耀祖一番回京,他比贾琏早回来三天。这次回来,被爹娘逼着把媳妇带上了,从此自由没有了。说到这事,吴安中很是感伤的回忆,当初上榜之后,一干同年在京城的粉红地逍遥快活的日子。
贾琏见不得这厮嘚瑟,幽幽的提醒一句;“朝廷有法度,官员不得PIAO女昌。我建议你还是收敛一点,免得被龙禁尉请去喝茶,到时候罚款五十两起步,我可没银子赎人。”
吴安中再次跳脚,指着贾琏道:“你你你……,哼,风流韵事,粗俗!”
读书人携妓而游是有传统的,自称是雅事!只不过他们掌握了话语权,黑的说成白的。
这一点,民-国八大胡同的姐儿们,最有发言权。
“看在师娘和未曾谋面的嫂子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贾琏笑嘻嘻的加大打击力度。
吴安中被打击后很是沮丧:“唉,今后便是外放为官,也要带着媳妇上任。”
总之,就是不能浪了!对于吴安中而言,不能浪的人生,失去了太多乐趣。
林平倒是很淡定的表示:“带上媳妇挺好,外放做官,地方上的士绅,可不是白白给好处。拿了美人田地,就得为士绅办事,说话不硬气,做事也缩手缩脚。”
李冬拍案道:“林兄所言极是,我辈欲有所作为,此类事情需谨防。”
贾琏在一旁发出威胁:“内陆为官的还好点,在沿海为官的,出门浪的时候,记得当心点。欧罗巴的商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西方的银子和货物,还有新型致命花-柳-病。”
提起这个,吴安中表示【我很有发言权】,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西洋重商,瘟疫一传就是整个欧罗巴无一幸免,黑死病、霍乱,造成的死亡人数,不比前朝末世死的人少。各口岸的市舶司,西洋人上岸后,画个圈子不许圈禁三个月,正出于此。”
贾琏听了淡淡道:“我观今后朝廷应有加大各口岸对外贸易的力度政策出台,意在增加对外贸易的税收。对内,已经很难改良,只能对外谋求变化了。各位仁兄,如在内为官,应致力于劝农桑,明法度,促文教。有幸得以在通商口岸为官,与欧罗巴人接触时要当心一点,欧罗巴人能到大周来,没哪个是善男信女。在大周乖乖的做人,那是因为大周够强大。”
吴安中再次表达认可:“不错,西洋人恃强凌弱,骨子里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贾琏见他这么说,忍不住刺一句:“都是两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的人,没太大区别。要说禽兽吃人,大周朝也没好哪里去,不过是一个遮遮掩掩,一个明目张胆。从文明的角度出发,大周朝的士绅们吃相好看一点,面子上总是要过得去,文明程度更高一些,道德底线也高一点。也就是这样了。”
一番话给三位同年干沉默了,都是全国读书人里头杀出来的顶尖智商,哪里会有傻子?只不过呢,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