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这人做个凭证。”
“哼!”
刘备握着剑柄的手紧
了紧,往下一偏,才松卸了力道,手腕一转,“锵”的一声将剑撞回鞘中。
种平虽被刘备举动引去片刻心神,却依旧挂念着流民入村之事。
他努力不去想流民可能造成的破坏,处理了这许久的公文,他几乎是立时从这件事联想到里长可利用流民做由头调兵、给村中流失的人口安上合理的缘由,毁坏府库户籍文书……
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对于只剩下老幼的村落而言,这些流民可能是灭顶之灾。
但对于里长而言,一群手无寸铁,挨饿受冻的流民,不仅是唾手可得的“剿匪功绩”,还是可以圈养起来的人牲,只要操作得当,不说提供一时的人丁,很有可能是源源不断的奴隶来源。
毕竟一村之中,经过这些年的摧残,可留存的人口实在有限,而流民……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现下只能赌里长不曾毁坏契约文牍,户籍文书了。
种平思绪电转,他现在是抱着赌运气的念头。
彻查图县逼良为婢之事还未有消息传出,按管事和仆役所说,县中每隔三月便有征收人丁的指标降下,那里长手中,应该会有类似账本的东西用以记载征收人数。
现在的问题就是,此里之长是何时引流民入村的,若是三月之中,为了方便记数,村中村民和流民必然是隔开的,也就是说,即便府库损毁,也有可查之迹。
但若是三月之后……
种平只能寄希望于里长会顾虑县中态度,不敢轻易做主,直接毁去所有案牍文书了。
“将军,事不宜迟,我等速速围住府库入内察看,不可再让人出入!”
种平当机立断,顾不上尊称,边跑边说。
冬夜虽长,此时也已将天明,迟则生变,纵然县中有曹操大军,可此处离陈留不远,周遭亦有其它县城散落,若是走漏消息……
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此时的图县之中,曹操放下了手中的布帛。
吕布在兖州的这一遭,虽未让他伤筋动骨,却是实实在在地往暗潮涌动的士族头上浇下一锅热油。
徐州有文谦,战局已定,余下不过是拖时间,耗到陶谦病死,节省兵力而已。
子廉三日前已入兖州,此时约莫在济北,原本该是截堵吕布之军,可现下还未有吕布消息,恐怕吕布已不在兖州境中……
这样算来,竟是当日元让那一军,正有可能撞上吕布。
元让至今无信传来……
现在还不宜大张旗鼓搜寻,还是令子廉秘密分兵查探吧。
曹操眉头紧皱,只觉得额头发胀,隐隐作痛。
他余光瞥见今日送来的文书。
种平不在跟前,少了提前整理总结,还能代他批写的人,处理公文的效率都下降了许多。
案上半摊开的一份布帛,正是今日自许都送来,荀彧所书的。
曹操想着其中所言,朝廷之中某些士族公卿亦有动作。
若是征徐州前,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可如今……大半个徐州已入他手,吕布已退,兵粮皆足,若是这些人蹦得厉害,他不介意先安内,好好处理干净这些老东西。
这兖州,终究是他的兖州!
此次图县之事,若是发酵出来,或许正是清理这些士族的好由头……
粘稠的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来,仆役僵硬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脖颈,刚一摸到温热的血液,便两眼翻白,昏死过去。
“大哥,冷静!”
关羽冷冷睨了眼仆役,出声劝阻:“这恶人不该死在少府眼前,待回去县中,还要这人做个凭证。”
“哼!”
刘备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往下一偏,才松卸了力道,手腕一转,“锵”的一声将剑撞回鞘中。
种平虽被刘备举动引去片刻心神,却依旧挂念着流民入村之事。
他努力不去想流民可能造成的破坏,处理了这许久的公文,他几乎是立时从这件事联想到里长可利用流民做由头调兵、给村中流失的人口安上合理的缘由,毁坏府库户籍文书……
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大了。
对于只剩下老幼的村落而言,这些流民可能是灭顶之灾。
但对于里长而言,一群手无寸铁,挨饿受冻的流民,不仅是唾手可得的“剿匪功绩”,还是可以圈养起来的人牲,只要操作得当,不说提供一时的人丁,很有可能是源源不断的奴隶来源。
毕竟一村之中,经过这些年的摧残,可留存的人口实在有限,而流民……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现下只能赌里长不曾毁坏契约文牍,户籍文书了。
种平思绪电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