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才不愿意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闯入自己的生活,还站在亲生母亲的至高点指手画脚。
“知子莫若父啊,大概你父亲也猜到你的想法,在你成年之前,一直不怎么提这一茬吧!说起来,梅女士和金少爷,年纪都不大,希望年轻时候的恩怨都能烟消云散,有个不错的结局。”
两人正说着,小汽车拐入了车库,稍后,老边背着迷迷糊糊的金时,与金尚进了家门。
“小金,你明天还要早起,去洗漱一下,早点睡觉,你父亲我来安顿。”
“那……麻烦边叔了。”
说完,小金托着疲惫之躯,走进了盥洗室,老边则背着金时上楼,进了卧室,后轻轻放倒在床上,倒了一杯凉白开水,放在床头柜。
“少爷,要喝水吗?我放在这了……”.
“果然,瞒不过老边,知道我已经醒了。”
“我跟了少爷这么多年,凭借鼾声变化,就知道您是不是在装睡。”
老边云淡风轻地笑道,
“小金也长大了,知道关心人。就是……比以前更倔了。”
挣扎着翻身,坐了起来的金时将杯子抄起来,一饮而尽。
貔貅镇纸的效果确实很不错,缓解身体不适,防止宿醉伤害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以前就是这样,只是小时候会审时度势,不吃眼前亏,现在长大了,不装了。”
有这么个早慧的聪明儿子,主意还特别正,当父亲的压力大是正常的。
“幸好,我也不赖,这些年干得不错。”
至少,金尚本人是十分认可这个父亲的,让金时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为以后的事而感到惆怅。
“梅夫人那边,是怎么想的?”
闻言的金时沉默了一会后答道:
“懊悔与愧疚,还有很深的畏惧。阿尚,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小金不是说了,没有怨怼吗?”
“老边,最疏离的情感,不是恩怨情仇,而是漠不关心。小金压根就没将杏红放在心上,从小到大,就没有一句主动关心与问候,称呼不是‘那个女人’就是‘梅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要是和杏红复合,阿尚不会有任何不适与特别的反应,杏红……估计接受不了。”
从亲生母亲混成了后妈,甚至还不如,搁谁也受不了。
说起这件事,老金也不由得满是牢骚。
“我当年真没想过要气死金老爷,冒着犯法的风险,就为了让继父难堪?我可没那么肤浅!没想到他就那么没了……”
那个年代时候,发生过很多现在想都不敢想的事。
社会风气保守,对许多事的容忍程度很低。未婚先孕,出了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不是冲着结婚生子,成家立业去,我怎么会带她去见家长?喜事变丧事,谁也不想的。”
金梅两家的故事,被好事者挖出来,传得到处都是,对金时、梅杏红的非议一阵接一阵,待金尚出生后,又多了一个“小扫把星”。
几个月前,金尚下意识地触碰金扫帚,并激活“金手指”,也未尝不是当年环境影响的结果。
梅杏红可以躲回老家,有兄弟遮风挡雨,老金和小金连个靠谱的亲戚挨不上,能跌跌撞撞走到现在,保住家业,也很不容易了。
老边不胜唏嘘地感慨道:
“当年的事,但凡哪个当事人选择不同,结果也不会这么差。”
“将来能不能更好暂且不论,最好是不要更差了。杏红那样的性子,和阿尚根本合不来,我这个天才儿子,最讨厌的就是强加的所谓关心与好意。”
絮絮叨叨抱怨着的金时,躺倒在床上,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老边给他脱鞋,盖好被子,走出房门,看到浴室亮着的灯光,走到自己住家的房间,后才不自觉地叹息道。
“老夫人,您的儿子和孙子,可真不好伺候,搁在那个年代,闹出的风波可能还要更大。都是不甘寂寞、头角峥嵘之辈啊!”
金鳞岂是池中物,不遇风云其奈何?
虽然金鳞暂时无法化龙,但金鳞毕竟是金鳞,只要能碰到机会,则“一遇风云便化龙”。
本来想给冼老妇人打个电话,说一说近况,想一想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老边只好放下,后坐在书桌前,翻开日记本,将今天发生的事用寥寥数语记下,才去收拾准备睡觉。
……
第二天上午,金时似乎还没醒,金尚就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公司,泡了一杯热茶,喝了几口,才提起了精神,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真不是金尚想要当个事无巨细的辛苦老板,而是报刊杂志的最后审核权,暂时无法放手,得多给部下们打几次样,形成一定的风格,才好让他们真切地把握到老板想要的尺度和格调。
在网络不发达,移动互联网连个影子都没有的时代,完全不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