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贸易总协定。』
而且,这还只是开始运作,离第一次世界贸易组织大会,估计还得两年左右的时间。
再次修正了一下前世和今生差距的金尚,草草吃过早餐后,来到校外不远处一间略显破旧的车库,准备将里面的私有物搬走。
大学本科四年,硕士近三年的时间,金尚也不是只顾学业的书呆子,课外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试着参加了好些个学校社团,大多半途而废,只有和几名有点艺术细胞又喜爱音乐的前卫青年组成的乐队比较长情。从大二开始到现在,五六年的时间,坚持下来真不容易。
可惜,聚散终有时,毕业季的金尚已经无法经常参加社团活动了,其它成员也都是各有牵挂的大学生。
因为酷、潇洒、容易吸引女学生的注意力,又或者其它什么缘由,不温不火地活跃在校园的超业余乐队,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幸运了。
这个年代,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们,寄托着国人的殷切希望,在象牙塔里追求一点自我满足,还无可厚非,对才子,尤其是跨过“龙门”的天之骄子,容忍度相当高,哪怕有些许出格的行为,也可以被原谅。
真正想要精研音乐的,应该去考专业的院校。那就是奔着人民艺术家而去的,而不是为了博出位当明星赚大钱。
走上社会,就不能那么任性了,京城师范大学的毕业生,很大一部分将来要走上讲坛,为人师表,是被人尊称为“先生”的体面人。
当下的流行乐队,重金属摇滚,嘻哈说唱,绝大部分都是奇装异服的非主流做派,反抗权威,质疑传统,讲究彰显个性。
理所当然,只能混小圈子自娱自乐的先锋青年们,在广大人民群众心目中,形象比游手好闲的街溜子也好不了多少。除非,名气大到可以上电视台表演,广播电台点播火爆,知名音乐人推荐,作品在街头巷尾有一点传唱度等等,才勉强有一点与国际接轨的文艺范。
所以,大学毕业,基本就等于飞扬的青春结束了。金尚所在的名为“小马扎”的乐队,也是无数随风而逝的回忆中,不起眼的一个。
先将不需要的杂物送到废品回收站,然后让搬家公司把剩下的送回家,再找东家退掉仓库,结清尾款后,已经十一点半了。
忙了一上午的金尚,紧赶慢赶来到校外“小四川”餐馆,准备和“小马扎”乐队的成员吃一顿散伙饭。
与门口算账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金尚熟稔地向着订好的包间走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几人正说得热闹。
“这几年,着实委屈子文了,明明最出彩,却不得不屈居贝斯手。”
语气中透着淡淡的嫉妒与不甘,为自己的好友安子文打抱不平。
“没办法,玩乐队就得花钱。全国各地来京城师范大学就读的,农村穷苦家庭偏多。手头宽裕,还愿意砸钱玩新花样的,太少了。”
小伙伴为自己叫屈,安子文也不是一点想法也没有,略带点老大哥义气地说着貌似公道的话,
“金尚虽然傲气了一点,人还是不错的,对哥几个够意思了。”
“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嘛!好好的‘震点乐队’,改成什么‘小马扎乐队’,还非要当主唱。节奏吉他带不好节奏,唱歌水平也就那样,全是感情,几乎没啥技巧。你们说,就他那样,干什么不好,偏要来折腾乐队?”
几次三番说金尚坏话的,是名为郝勇的键盘手,语气中的东北味极重,明明是背地里说人是非,却有一股莫名的搞笑意味。
一旁浅笑的主音吉他手林瑞,没有附和郝勇的话,也没有为金尚辩解的意思。倒是平日练习时偶尔揶揄金尚水平不行的鼓手段平讨巧地说了好话。
“人家花钱了,图个爽快也没什么。没有他,我们连练习的地方都找不到。那个仓库,说是月租金六百八十块,那是怕咱们心里不平衡。这里可是京城,租个带厕所能做饭的单间一个月都不止六百八,面积那么大的仓库,啧啧……”
最后,一直闷头看菜单,原本的节奏吉他手的陈鲁抬起头,打着圆场说道:
“今天可是咱哥几个最后一次聚在一起了,别整得不痛快。子文虽然被抢了主唱,到底还能靠贝斯秀翻天,我都只能当候补与陪练,这不也过来了?金尚已经很客气了,你们谁还记得乐队刚刚组建的时候,为了一点点经费,四处‘讨饭’的狼狈样了?”
心直口快的郝勇一副因为对乐队很有感情,才看金尚不顺眼的态度为自己辩解道:
“我总感觉他太过年轻,而且也没有将乐队放在心上,只是想要蹭一蹭热度,好方便他骗女生投怀送抱。听说,他钓到了一个很有味道的大四靓妹……”
话题转移到美女身上,很快偏离了初衷,在场的五人也就忘了先前小小的插曲。
门外偷听到前队友私底下抱怨的某被贝斯手抢了风头的乐队主唱,靠在墙上深吸了几口气,才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内的动静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