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手中的水球咕咚咕咚的转着，慕云盯着那球看，只觉得胳膊有点酸，甚至有点轻微的颤抖，糕点在餐盘上也抖了几抖。
二十多分钟后，额上已出现密密麻麻的汗珠，她偷偷将拿糕点的手换了只。
凯尔眼睛都没有抬一下。
半晌之后轻飘飘地说了句，“端下去吧。”
慕云松了一口气，看来凯尔大人今天心情不错，不用花一整天的时间打扫地板了。
两人身子才刚转了一半，凯尔又发话了，“云，自己下去领罚。”
“……是。”慕云心里郁闷。
自己明明是偷偷换手的，凯尔大人怎么知道的，她垂头丧气地走了。
凯尔看着她的小动作，很恶劣地轻笑了一声。
慕云没有听到，倒是一旁的梅林听到了。
她眼神从凯尔身上一扫而过，凯尔察觉到了，望去。
梅林默不作声，沙发上的男人收回视线，又专心致志地玩起了他的水球。
慕云已经走远了。
两个人冷冷的，一个站在不远处，一个躺在沙发上。
-
“玛丽，给我减点时间吧，这都是今天的第三次了。”慕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侧脸。
她走了过去，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候。
玛丽是管理侍女的其中一个人，今天轮到她管理这些了。
罗茜不情不愿地撅了下唇，期盼着玛丽改变主意，但很显然，对方没有理会她，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下来，记录的很熟练。
地王五级，巴菲特，罗茜。说错话。一个小时。
再抬头时，罗茜已经站好了，头上顶着两本书，双手都拎着装满水的水桶，笔直的站着。
然而慕云见她神态自然，丝毫没有懊恼或者后悔的神情，嘴角似乎还隐隐带着愉悦的笑意。
这个人。
好奇怪。
“那边那个，做了什么事？”玛丽插着腰，站起来问她。
慕云连忙小跑着走过去，裙摆在她腿边一颤一颤的，“玛丽姐姐好，我叫……云。”
“姓什么？”
玛丽又坐了下来，执笔准备开始写。
“没有姓。”慕云软声道。
“那做了什么？服侍的是哪位，什么等级？”
慕云搓了搓手，一个一个的回答，“因为端盘子换手了。服侍的是凯尔大人，凯尔大人鹰瞳了。”
玛丽写到“凯尔”的时候顿了下笔，很快又继续写，听慕云说完之后，无奈笑道，“凯尔大人‘劝退’了好几位。”
“劝退？”
“就是侍女们都不愿意服侍他。”
慕云沉默。
玛丽写好了单子，“两个小时。”
慕云没来过这里，没听懂她的意思，玛丽有点不耐烦，语气强硬了些，指着罗茜，“跟她一样的姿势，维持两个小时，上面有时钟。”
“谢谢你，玛丽。”慕云去拿水桶和书了。
“云，你在凯尔大人手下干多久了？”玛丽单手撑着脸，有些圆润的脸被挤出一点肉，她打了个哈欠，眼神似乎在慕云身上，又像是发呆。
“应该一个多月吧。”慕云脑袋晃了晃，头上的书险些掉下来。
玛丽有点惊讶，仔细一看又觉得正常，这小家伙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应该是个逆来顺受的性格，似乎也不爱说话，看上去就是个被欺负的好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