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子门口遇到许文东推着车往外走,看到常威后扭头装没看到,上了车就骑走了。
刚蹬完一圈,突然大腿被什么打了一下,身体一歪,直接摔倒雪堆里,车子咣当摔在地上。
上班的职工哄堂大笑,起哄吹口哨的此起彼伏。
“小许,大早上给大家练个绝活,就是啊。”
“演砸了,嘿,给丫一大哄啊。”
“丫摔个大屁墩诶,大早上露脸没露好,露个屁股。”
常威暗暗喝彩,多朴素无华的工人阶级啊,放声大笑吧,魔鬼的宫殿在笑声中动摇,高唱凯歌埋葬许文东这个二五仔。
周一上午的例会,岳虹问许文东哪里去了?
曲秀说出去接站了,常威指着黑板上问:“上面写的十点二十到站,厂里到火车站再慢四十分钟也到了。”
曲秀慌乱翻着记录本,常威伸手让她把本子拿过来,扫了几眼递给岳虹。
“岳组长,上周许文东白天基本都不在小组,上周只有两个客户接待,我想问问,他忙什么去了?”
岳虹把本子摔给曲秀,“以后谁外出,在本条接待记录后面签字。”
常威补充一句,“写明外出原因和时间,当天没有回来,需写明原因,同时跟负责招待所的郑苗苗核对时间。”
转头问郑苗苗,“上周,许文东送了几次客人到招待所?他是否留下帮你。你实话实说,不要有顾忌,如果有隐瞒我会跟招待所核实,如果你隐瞒包庇,一起处理你们两个。”
“他......我......”郑苗苗紧张地吞咽着唾沫,眼睛快速眨了几下,心脏通通通打鼓,“许文东把客户送到招待所就走了,其他时间没在招待所看到他。”
说完这一段话,郑苗苗整个人都有点发软,常威离开外联组大闹那一次,她就在厂办待的没了脸面,今天见识了常威的威严和手段,让人忘记他才十八岁。
“有组织无纪律。”岳虹一拍桌子,大谈工作纪律,集体荣誉,杜绝浮夸风和自由风。
“常副组长,就许文东非工作时间无故外出情况,我提请给他处分警告,你我二人签字上交给毛科长。”
“同意岳组长的提议,我们厂办二组坚决抵制自由主义散漫风,个人主义享乐风,这是对新中国千千万万劳动者辛苦付出的轻视和不尊重。建议记大过处分,发配一线装车队,用劳动改造他的思想。”
尹超和刘大元心里直呼太特么狠了,这是要把人往死里整,就这一个大过和发配处罚,许文东这辈子别想翻身,提干晋升彻底绝缘。
郑苗苗会后,直接跑回招待所,她突然觉得招待所挺好的,不用接触常威,很安全。
曲秀看着记录本,脸色纠结,站起来用本子上记录对着黑板上的字,回到桌位翻以前的记录,修修改改到中午。
吐了吐舌头,果然每一周的招待最少有两三次小错误,怪不得被常威嫌弃。
尹超三个人屁股后面有狗咬似的,三个人一上午走遍一半的车间,陪着笑陪烟找人沟通。
下午许文东回来,被翁秋通知即刻回家反省,等待领导处理意见。
许文东在办公室大吵大闹,常威一个电话通知保卫科尤队长,五分钟以后,许文东被看押在保卫科小单间里。
下午,常威跟拿着毛科长签过字的处理意见,敲响了谢书记的门。
谢书记摘下老花镜,放下手里的处理审批意见,“常威,还有心思做这些呢?别人等着看你笑话呢。”
“笑话谁?哦,郭三江主任。许文东就是他以前的下属,他确实做的不好,纵容包庇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员工,欺上瞒下,拿着国家的工资干自己的私事,毫不利人,专门利己。”
“虽然郭副主任岁数大资格老,但是总想当老好人,拿肉联厂利益做人情,满足一些走偏门占公家便宜的职工,我不应该笑话,我要写一封举报信,举报他的不作为,交给黄厂长处理。”
嘶~谢书记看着眼前这个斗志昂扬的年轻人,真特么是个刺猬,睚眦必报,报仇不过夜啊。
要不试试水?
“谢书记,处理意见交给您了,等您处理,我回去写郭三江同志的举报信去了。”
“诶,常威。”谢书记看到常威毫不留恋就走了。
仕途就是谈判和交换利益,常威啥也没提出就走了,全凭自己莽?还以为会跟他谈谈利益交换呢,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半个小时写完郭三江举报信,誊抄了一份,原稿让翁秋登记盖章,作为厂办一科二组的原始档案。
拿着誊抄的举报信,找到黄厂长办公室,女秘书武红英面无表情,带着十分排斥拒绝,“黄厂长很忙,没空接见你,每个同志都要汇报,也要讲究先来后到,也要提前通知,不能无纪律的插队。”
常威把举报信放在桌面,“接见?黄厂长多忙啊?一个副科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