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钱?
说!你这钱是哪来的?”
不顾周秉义的反对,一向老实的周秉昆,直接打开了饼干盒。
往桌面上一叩,里面的东西就倒出来了不少。
稀稀拉拉的,有毛票,有分票,还有一些通用票据,以及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卡扣发卡。
顺平了就是一个平面,往下一按,就会翘起来的那种。
发卡上面,还沾了一个化工小花。
塑料还是稀罕玩意,日常生活中,更习惯把跟塑料沾边的东西,喊为化工。
比如化工梳子什么的。
“周秉昆!你翻我东西干嘛?”
顾不上周志刚还有周蓉的视线,好像被触到了逆鳞的周秉义,涨红着脸,猩红着眼睛。
整个人往桌面上一扑,伸展着胳膊就要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搂到怀里。
“翻你东西?
哥,这真的是你的东西么?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
我姐在老家的时候,蔡晓光好像送了一对卡扣发卡。”
周秉昆神情幽幽的说着。
“够了,不就是一对发卡么。自家人的东西,估计老大自己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吧。”
周志刚皱着眉头,拍了拍桌面。
在这个家里,周志刚说话还是有些用处的。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周秉义!这些钱跟票怎么来的?
我们周家,可没有养出三只手的传统!”
周志刚这话不可谓不严厉。
隐隐欲动的手,看起来就好像要往周秉义脸上靠过去一样。
在周家,除了周蓉不会挨打。
除此之外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被打。
“反正我没有拿家里的东西!
这些都我的劳动所得!是干净的!是我自己的!
不能因为你们没有见过,就诬赖我!”
说到诬赖这两个字的时候,周秉义还恶狠狠的瞪了瞪周秉昆。
这架势,就差把诬赖这两个字刻在周秉昆的头上。
“干净的?劳动所得?”
周秉昆歪了歪头,不含感情的继续开口:
“咱们家就这么大点地方,平时也没有见你往外面跑。
衣服干干净净的,一双棉鞋就连鞋面都告的干干净净。
这模样,你跟我说是自己劳动所得?
周秉义,咱们家在院里过的不好,跟你平时在院里没完没了的找事也有关系。
这钱这票,要是跟院里有关,你最好早点说出来。
可别弄到最后,咱们家还要去里面看你!
咱爸可是想着让我姐考大学的。
要是在你这里出了岔子,害的我姐以后连报考的资格都没有,我看你怎么跟家里交代。”
“你我.这钱跟院里也没有关系!”
周秉义知道周蓉在家里的地位。
听到周秉昆提起这一茬,周秉义甚至连跟周志刚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跟家里?给院里都没有关系?
那你倒是说着钱是从哪里来的啊!”
年纪不算大的周秉昆拍着桌面,同周秉义叫嚣着。
之前在光字片,他们还没有到这种境地的时候,周秉昆就对周秉义有不少意见。
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以及周秉义的所作所为,周秉昆再也忍不住。
“你你管我从哪里来的!
反正这钱来路正当!”
周秉义狰着头,狰狞着,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显露出来。
“正当?正当你就说!”
周秉昆同样不甘示弱。
“好了!够了!老子还在呢!当着我的面你们吵成这样,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当老子的看在眼里?!”
周志刚气愤的胸口不断的喘息。
呼歇呼歇的,好像一个风箱一样。
就在家里的三个男人争吵成一团的时候。
周蓉抬手,拿过了那枚卡扣发卡。
放在眼前,对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
“这不是我的发卡。”
周蓉轻声开口。
声音虽然不大,却依旧能控制着家中的几人停止争吵。
“姐!你看清楚一点!不能因为周秉义是咱哥,你就看着他走错路啊!
偏袒他.只有祸患啊姐”
周秉昆双手用力的锤在桌面上,痛心疾首的说着。
“祸患?你瞎说什么呢老三!
妹妹都说了跟我没关系,你非得把这事赖到我身上是吧?”
听到周蓉说那不是她的发卡,喜悦之色肉眼可见的攀附上了他的脸颊。
看着周秉昆的模样,周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