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林院中,苏志儒冷着一张脸,整个人气息低沉,异常严肃。
他是真没想到,苏越文竟然会跟着李玉朗一起殴打了董相爷家的大公子董敏德。
现在李玉朗被京兆尹的人带走了,苏越文倒是没事人一样的回了侯府,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相爷府大公子是轻易招惹得起的?
苏清菀和苏越文两人进了鹤林院,守门的婆子立马跟苏清菀说道:
“小姐,奴婢方才瞧见三老爷气得脸都黑了。”
“嗯!我知道了。”
苏清菀脚步没停,继续朝厢房走去。
二人刚迈过门槛,一道茶碗便砸了过来,正好落在两人前面。
苏越文眸色一凝,爹也真是的,万一砸过来的杯子划伤了妹妹,怎么得了?
苏清菀只在心底冷笑了声,面无表情踩着碎瓷片走了过去,只是再一抬脚时,那些碎瓷片都成了粉末。
“爹,你砸的茶碗出自名家之手,价值百两纹银,便从你下月的俸禄中扣掉好了。”苏清菀走进去,笑着对苏志儒说道。
苏越文也走了过来,“爹,你刚才差点打到妹妹。”
苏志儒丢出茶碗那一刻,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他微微站立起身,眸光柔和了几分:“没有砸到你们吧?”
“没有。”
苏越文和苏清菀异口同声地说道。
“苏越文,你今日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董敏德可是相爷的心尖宠,你还敢上前殴打他?”
“算不上好事吧!今日我们去状元楼参加辩学会,有人作弊,我们这些人看不过眼,便找他理论了一会儿。”
苏越文淡定的说道,虽说被训斥这事儿是肯定会的,但自己说得轻松些总有好处。
“理论?你就用拳头跟人理论?”苏志儒气得不行。
他都听说了,苏越文和李玉朗是主犯,领着一群人围殴董敏德。
“不是的,玉朗表哥用的拳头,我跟他不一样。”苏越文摇头道。
“那你用的什么?”难道这儿子只动了嘴皮子,没动手?
苏志儒狐疑起来。
“我动的脚,主要是那小子倒下去了,我动脚更方便一些。”苏越文直白回答。
苏志儒瞬间感觉自己的血浆子往脑袋里面冲,气得他太阳穴一股一股的疯狂跳动。
“你、你,混账东西!你还说得很自豪是不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此事我不得不罚跪了....脚踹疼了吗?”苏志儒黑着脸,但声音从愤怒到小声,特别是最后那句关切的话像是蚊子叫一般。
苏越文和苏清菀听得真切,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复杂,就在此刻江氏也回来了。
她冷着一张脸,一把拉住要跪下去的苏越文,关切地问道:“越文,你和你玉朗表哥有没受伤?”
“娘您放心,我们都没事。”苏越文咧嘴笑着。
他娘过来了,自己不用再跪下了,真好!
“没事就好!今天的事情都快吓死娘了,你说怎么就你和玉朗那孩子跑得慢,其他那些打了人的学子们,个顶个的,跑得飞快,下次再遇上这事儿,你们跑快点。”
江氏叮嘱道。
这话和老王妃说得一样,苏清菀和苏越文都齐齐的笑着点头。
“江氏,出了这种事情,你还惯着他,你还想让他下次再打人不成?”苏志儒气得拍桌子。
江氏白了他一眼,现在真是越看苏志儒,越觉得这男人并没那么好了。
“越文不是个莽撞的孩子,他这么做,肯定是因为挨打的人犯了错,而且其他人不都打他了,这说明那人该打!”
江氏护着苏越文,她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她自己最清楚,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动手。
“你、你,真是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把他们三个养成了什么样子?”
“老大不好好在国子监求学,跑出来跟人打架;女儿成天仗着力气大,凶来凶去;老三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出现,只知道在外面瞎混。”
“这样的儿女说出去,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觉得面上无光,你说他们以后怎么办?”
苏志儒一通输出,直接埋怨起了江氏,责怪她教子无方。
江氏心头一哽,还以为自己不会心痛了,可听到这男人如此瞧不上自己的三个孩子,她还是觉得难受。
“他们以后自然大有前途!你一个做父亲的人,半点看不见孩子身上的优点,是你的问题。在我眼中,个顶个的好!”江氏沉声说道。
往常苏志儒在自己面前数落孩子们不是时,她都沉默不语,甚至还会劝慰苏志儒不要再生气,现在嘛!
谁还惯他那些臭毛病!
“你若看不惯他们,便找你的小妾给你生几个庶子庶女,自己教养好了,我的孩子们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