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菀听得眉头微挑,这便有意思了!
这丫鬟说的话全在往苏志仪心口捅刀子呢。
花娇娘气得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品容的头发,发了狠用力厮打。
“贱婢!你竟然敢害我!我打死你!”
今日所受的屈辱,都是因为品容而起,亏她看在大老爷的份上,让她在房中伺候,却没想到竟然是个祸根。
品容岂肯被花娇娘打,她原本就看不上对方,这会儿毫不客气的用力一推,花娇娘没站稳,重重跌了下去。
“啊!”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血,见血了!姨娘出了好多血。”陪着花娇娘过来的丫鬟赶忙扑了过来,紧紧搂着花娇娘。
血腥味当即蔓延开来,花娇娘捂着肚子大声喊着:“疼、好疼!”
“孩子,我的孩子!”花娇娘只在电光火石间便下定了决心,必须趁着这次机会,让孩子落掉,但也要让苏志仪在意自己,否则侯府中依旧没有自己的位置。
“老爷,我们的孩子,你救救他,救救孩子……”花娇娘看向苏志仪,哀求道。
“娇娘!”
苏志仪已然顾不上其他,连忙上前,把搂着的花娇娘的婢女推开,紧张道:“你放心,孩子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大夫,快去找大夫。”
“已经有人去找了,不过大夫估计没那么快过来。”
刘氏也走过来说道。
她兴奋的望着地上的越来越多的鲜血,巴不得再多流些血,最好让花娇娘这贱人直接流血而亡。
可惜刘氏的打算落空了,有人领着大夫冲了过来。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花娇娘被送进了就近的风雨斋。
这地方只是用来避雨赏雨的,所以地方不大,但也有小榻等物,更何况下人多,没多会儿功夫就安排妥当了。
大夫为花娇娘做了诊疗过后,立马出来对苏志仪禀告道:“大老爷,花姨娘的情况很危险,方才我用金针暂时止住了出血,但羊水已破,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苏志仪虽然痛心,却立马说道:“保大人,只要姨娘无事就行。”
那孩子说到底名声已经污糟了,不用生下来也是幸事,免得日后再有人跑来认爹。
大夫自然是去安排了落胎的事情了。
刘氏却沉着脸,面色不怎么好看,难道都这样了,花娇娘那小贱人还能活下来不成。
“老爷,以后花姨娘可怎么安排啊!现在怕是外面人的想法都跟刚那丫鬟差不多。”刘氏故作苦恼,又往花娇娘的身上泼了一瓢脏水。
“那你说怎么办?”苏志仪神色不好的问道。
“唉!品容之前伺候过你,也是你的女人,按理说也该提做姨娘的,只是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怕是暂时做不了姨娘了。”刘氏叹息道。
“做姨娘?她也配?来人,把品容剪了舌头,折断双手后,直接打死!敢污蔑姨娘的声誉,这么处罚她,算是便宜了。”苏志仪满脸阴骘。
今天被人看了自己的笑话,不杀了她难消心头之恨。
跪在外面等候处理的品容怎么也没想到,等来的会是这么个结果 ,她惊慌失措的大声求饶。
“大老爷,不要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是听了汀兰院林嬷嬷的那些糊涂话,才起了偷卖姨娘贴身物件的心思,求大老爷饶了奴婢,奴婢是被人蛊惑了。”
品容的话立刻引来王茂年的附和:“没错,就是一个姓林的婆子,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让我来做这事。”
“但我也没冤枉花娇娘,当初我在百花楼花光了银钱,就数在花娇娘身上花得最多,如今也不过是从她身上捞一些回来而已,我有什么错?”
王茂年这会儿被苏志文护在身后,刚才被审问的时候,他舍不得把银钱吐出来,愣是没说,但现在却看明白了,自己不把事情说清楚,怕是得把命交代在侯府了。
苏志文听了王茂年的话,止不住的摇头。
“茂年兄,你糊涂啊!她不过是个无情女子,你又何必存着报复她的心呢,唉!”
这话听得苏志仪脸都黑了,合着姓王的以前真是花娇娘的入幕之宾。
苏清菀没空听他们扯这些艳色话题,只看向刘氏。
“大伯母,那个林嬷嬷呢?把她叫过来问话吧。”
“院子里人那么多,我哪里知道。”刘氏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不用担心!林婆子已经回老家了,现在想追都追不上的。
“你不知道?那你一个做主母的知道什么?”苏志仪猛然回头,恶狠狠地看向刘氏。
他隐隐有种感觉,今天的事情绝对是刘氏弄出来的,如果不是她授意了,下面的婆子怎会跑去找品容说三道四。
而且五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