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亭内外,一片静谧,只剩下微风缓缓吹过。
众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瞧着苏志文,只余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飘着:二爷是疯了吗?竟然如此跟大爷说话。
苏志仪更是怒不可遏,一股子汹涌气息直冲天灵盖。
反了,反了,你个做弟弟的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苏、志、文!”
苏志仪一字一顿的蹦出这三个字,只觉自己脑袋顶上那朵绿帽莹亮发光,有如实质。
苏志文丝毫不虚,有理不再咬牙切齿,他才不怕苏志仪。
“喊我作甚?你自己当初非要纳个青楼女子进门时,就没想过她有朝一日会被曾经的恩客认出来吗?”
又是恩客?
在场的人都觉得苏志仪脑袋上的绿光冒得更为明显,而花娇娘的面色也是一片惨白。
她知道现在解释再多,都很难让苏志仪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她今日必定会死在王茂年口中。
想到此,泪水落得更加凶猛了。
刘氏瞧着哭成泪人的花娇娘,感觉自己神清气爽。
贱人!现在知道哭了,等下才有得你受呢。
“老爷,出了这等污糟事,我们听了都觉得耳朵脏,现下至少得把花娇娘肚子里的孽种去了,免得生下来让事情更难看,至于花娇娘的去留……你若实在喜欢,也不介意的话,那此事便由我去跟父亲、母亲说明。”
刘氏一副站在苏志仪身旁,为他考虑的姿态。
“不,不是的,老爷,妾身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根本不认识那男人……”
“娇娘!到了现在你竟然还说不认得我?那这是什么?”
王茂年怒气冲冲的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摊在手上,便于众人都能看见。
一众人等全都看了过去,苏志仪的视线自然也落到了那东西上。
刹那间出现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刘氏更是惊呼出声。
“这、这!不要脸的下贱胚子,你怎么敢把贴身的东西交给外面的男人?果然当初老爷说要纳你进侯府的时候,我就不该同意的,现在真是家门不幸,出了你这样不知廉耻的贱妇。”
“来人,把花娇娘拖下去杖毙,真是侮人眼球的东西。”
站在花娇娘身旁的几个婆子立刻将人拉起来,往外面拖拽。
“我没有,我没有,那不是我的。”
花娇娘拼命挣扎,并且死死抱着苏志仪的大腿,现在只有苏志仪能救自己了。
她真的跟这个男人没关系,那肚兜也不是自己的。
可她泪眼婆娑,完全看不清苏志仪如今是个什么脸色。
苏志仪死死盯着那件绣了鲤鱼戏莲的大红色肚兜,感觉气血翻涌,那肚兜似乎化作大手,不断往他脸上扇巴掌。
丢人!丢人至极!
可那贱人竟然还不承认这肚兜是她的,是不是她的东西,他能认不出来吗?
“啪!”
苏志仪黑着脸,重重地甩出一耳光。
花娇娘被抽得嘴角流血,半张脸刹那间高高肿起。
她知道,苏志仪信了那男人说的话,认为她和对方有了私情。
刘氏见状,更是高兴,可面上却是痛心疾首。
“还不快把人拖下去!”她朝那几个婆子催促道。
婆子们这下完全没了顾忌,狠狠将花娇娘从苏志仪身边扯开,把人拖到一边,抡起棍子重重打了下去。
花娇娘吃痛的嚎哭起来,嘴上不断重复着:“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孩子是老爷的亲骨肉,你不能这么无情。”
只是苏志仪只当听不见,他当初有多期盼这个孩子,如今就多希望他赶紧死。
这样的绿帽子,他根本不想戴。
苏清菀过来时,见花娇娘已经连着挨了两棍子,她给容婶儿和珍珠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上去把手持棍子的人给掀翻了。
“大伯父这是做什么呢?好歹花姨娘是你的妾室,还怀着身孕呢,你就要将人打死,传出去可怎么得了?”
“不过幸亏大伯父现在不是官身了,应该没有御史会再向皇上弹劾你。”苏清菀款款走来,说的话直捅苏志仪的肺管子。
不等苏志仪说话,苏志文已经冷笑出声,
“的确不会有御史揪着他弹劾,但事情若是传开了,那些人也会说侯府家风不正,把个妓子招入家中,引出这么多不像样的事情。”
苏志仪现在就听不得家风不正这四个字,他没少在这上面吃亏。
刘氏的眼神如同淬毒一般,凶悍的瞪着苏清菀。
这贱丫头怎么过来了?
不过你来了也没用,今天花娇娘必死无疑。
“四丫头,这是我们大房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刘氏道。
“大伯母,你这话说得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