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夫人眼看这情形,觉得不能如此下去了,再让苏清菀说下去,侯府都得乱套了。
“四丫头,她是你三姐姐苏雨宁,是你大伯父的庶女。”康老夫人说完,又朝苏雨宁威严道:“你四妹妹刚回侯府,还不懂府中规矩,你别总说她。好了,你们都走吧,我有些乏了。”
众人没想到今天这么快就能从荣安堂出来,便都行礼后鱼贯的走了出去。
江氏出了正堂后,松了一口气,没成想这么快就出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想要衣裙了?”
江氏拍着苏清菀挽着自己胳膊的手道,以往给她做的新衣,苏清菀都不怎么穿,嫌弃习武不方便。
“娘,我们没带几身衣服过来,爹之前说让我们回来后再做新的就行”苏清菀笑道。
自从江氏与父亲成婚后,江氏自知侯府是高门贵族,商贾之女,必定不受道待见,所以江氏每年送往侯府的孝敬都不少。
且不说各类古玩玉器,滋补药材,便是俗不可耐的黄白之物也没少送。这么些年下来,所有东西加在一起的总额,少说也超过了二十万两银子。
如今她不过要几套罗裙而已,算得了什么?
既然侯府这群白眼狼是养不熟的畜生,那就让他们当初怎么把东西吃进去的,如今再怎么吐出来好了。
“你爹真教导过你,要什么直接提啊?”江氏不记得自己听三爷提过这话啊,难道是背着自己教导的孩子们?
苏清菀:“当然了,爹说侯府便是我们的家,不用拘谨,也不用客气。”
这才是苏宏儒的原话,至于什么相亲相爱,那都是苏清菀自己编的。
父亲的生母亡故后,康老夫人做了继母,连带着父亲也成了没爹的孩子,若非外祖母那边一直谨慎小心地照看着,怕是父亲早活不下来了。
“那就好,听你爹的就行。”江氏又道。
苏清菀快乐的点头应下,那当然了,她爹的大虎皮可好用了呢!
不多会儿,两人穿过抄手游廊,出了荣安堂的大门。
刘氏一干人等走在前面,苏雨宁小心翼翼的跟在大夫人身后,生怕自己会挨骂。
二夫人瞧了瞧大房的人,略微沉思了下,拽着自己女儿快步走了,她得跟二老爷合计合计。
不过这会儿二老爷和大老爷在侯爷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苏清菀瞧着刘氏的背影,心道:只这么点承受能力吗?这才刚开始而已啊!
“大伯母,你别走那么快呀,那个衣裙……”苏清菀朗声道。
刘氏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幸亏被周嬷嬷及时扶住了。
“大夫人,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周嬷嬷低声道。
刘氏咬着后槽牙:“这是一般见识的事儿吗?”
刚才如果不是老夫人让众人离开,鬼知道小贱蹄子会说出什么话来。
他们三房的人才回来不到一天时间,苏清菀已经给他们大房的两位小姐安排上了小气和不敬祖母的名头,她是想做什么?想反了侯府的天吗?
现在还追着自己问衣裙,就没见过这么眼皮子浅的混账东西!
“大伯母,你走路要小心一些呀,刚才若不是周嬷嬷扶着你,你就得摔个屁股墩了。”苏清菀关切的快步过来,像是没看不出来刘氏夫人要掐死自己的眼神。
刘氏没忍住,直接斥道:“放肆!”
她可是侯府大夫人啊,虽然自己男人以前是庶出,可现在也是正经嫡出,她一个嫡出的侯府大夫人,何曾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过污言秽语。
还屁股,三房江氏的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
真真是粗俗,不堪入耳!
苏清菀像是没听懂,煞有介事的点头,“可不是嘛,周嬷嬷反应太慢了,她应该在你的身子前把你扶稳了,这样就没人看得出来了。”
周嬷嬷!!!
四小姐是真听不懂大夫人在骂她吗?就这也能往她身上扯。
苏清菀对刘氏十分了解,她自诩出身勋贵人家,虽然是庶女,可她现在掌管侯府中馈,便是在娘家姐妹中也是佼佼者。因此她在人前的形象是持家有方,贤惠慈善的主母,甚少有人知道她究竟有多贪婪。
不说别的,单是她设在外面的小私库,便昧下了不少江家送进侯府的好东西。
上一世,苏清菀知道这些,是她嫁给张珏平后,一次张珏平喝醉酒无意间说漏嘴了。
“大伯母,我父亲说侯府在换季时给府中人做衣服,这一季的开始做了吗?我们三房的人能每人多做两套吗?大伯母也看见了,我们回侯府缺衣少穿的,总不能出门时连换洗的衣物都不够吧。”
苏清菀眨巴着眼睛,丝毫不在意刘氏宛如利剑的眼神。
她们说话就在荣安堂外面,只有二伯母拉着女儿走了,其他的主子走得可没那么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