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无声息地纵身一跃,登上了屋顶。
尹千凰防备性地等待了片刻,却始终未察觉到任何异常的动静。
便点燃了烛火,来到了窗牗处。
见窗牗没锁上,她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
睡觉前,担心寒风来袭。
记忆中她将窗户拉好并锁住了内扣,怎么现在却敞开着呢?
难道是没锁上,误以为锁上了,才被寒风吹开了?
……
这厢的流风和剑雨正在院子里等自家主子回宅,以为王爷会去很久。
忽地,一个黑影骤然从屋檐下跳到了他们的眼前,两人吃惊一跳。
正欲防备着,待看清是自家主子时。
两人拔向腰间的手才松驰下来,流风抚了抚自己的小心灵。
上前恭敬道:“王爷。”
东方玄夜眯起双眼,斜睨了他们一眼,语气冰寒似霜:
“你们半夜三更杵在这里做甚?”
流风吞咽了一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王爷,属下们担心您,害怕隔壁院子里的人会察觉到异常情况,然后大声呼喊有采花贼……”
话刚一出口,流风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巴,低着头。
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悄悄地向后退了几步。
剑雨怕王爷那怒火喷到自己的身上,趁流风不注意时。
他迅速躲到了他的身后,还把他往前一推。
大有一副‘谁说错话了,谁负责!’的架势。
流风被王爷那冷如寒剑的眸子射得心尖发颤,他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
“王…王爷,属下…属下不是说您是采花贼,属下是说怕隔壁的人误会您是采花贼…属下知道您不是采花贼……”
剑雨脸色一变,头皮发紧,这货不解释还好。
一解释,就差没指着王爷大骂是‘采花贼’了。
他在后面拉了拉流风,又冲他摇头,不要再说了。
没看到王爷的怒火频临在爆发的边缘了吗?
东方玄夜被气得脸色发青,额角青筋突隐。
眼里阴云密布,咬牙切齿地道:
“你们两个,滚下去各领二十大板!”
言毕,东方玄夜甩袖离去。
流风和剑雨顿时四肢一僵,肩膀垂下,喃喃道:
“完了完了,流风,都是你,好好的,你非得把我叫起来,偷窥主子当采……”
流风一脸死灰,望着主子消失的背影,做出无声的呼唤呐喊:
王爷,您不能因为没有采到花,就把欲求不满的怒火发泄在属下身上啊!
……
初冬的清晨,地面和树枝上被一层薄薄的霜白覆盖。
似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薄纱,街上的行人还不多,只有几个早起的人匆匆而过。
尹千凰换上了陌尘医姑的青玄衣裳,戴了假面具,从百草堂后院进入了正堂。
杨大夫和许大夫,已来到了医馆,一大早,还没有多少患者问医。
闲暇时间,许大夫便和杨大夫攀谈起来了。
“杨大夫,听闻你的长子最近请了冰人在说媒?”
杨大夫爽朗的笑了几声:“嗯,犬子如今已经弱冠之年,家中老婆子一直念叨着想早点抱上孙儿孙女。”
许大夫长叹一声,面露羡慕之色:
“你家林哥,生得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冰人说媒应该不难,哪像我家那个臭小子,没这等福分咯。”
“怎么了?福哥最近不是鸿运码头干得好好的吗?”
杨大夫关切地问道。
许大夫满面愁容地道:“唉,你有所不知,我家福哥在码头碰到几蛮不讲理的人,为了一点小事就把我家福哥打断了腿,现在只能在家养伤,我虽然已经帮他把腿接上,但就算恢复好了,以后恐怕也难以像从前那样行动自如了。”
“这……哪来的野蛮人,竟如此不讲理?为了一点小事就把福哥的腿打断了,官府怎么判?”
许大夫提起这事,就满目心酸苦涩:“官府判了闹事者赔了一百两银子,说事因出在我福哥头上,别人能赔一百两银子也算是最大宽容了。”
“可我福哥只是看不惯他们欺骗几个搬运工,就上前拆穿了他们的把戏,谁知那几个外番野蛮人,就报复我福哥儿。”
尹千凰恰好听到了后面这几句,一听是番邦人。
她就联想到客栈里那拨北狄人,神情一变。
“许大夫,你儿子是被外番人打断了腿?”
许大夫先是一愣,然后点头道:
“是的,东家,我福哥说那几个外番人骗了一些工匠和搬运工去他们庄子里干活,但那些工匠和搬运工去了之后就再也